祁烬的眼神像是能穿透人心,透过栗源的表象看进她的皮囊。
栗源手指攥紧,抵抗内心恐惧,她知道但凡她的眼神有丝毫的迟疑,祁烬都会察觉到她的想法。
“我现在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能对你耍什么花样?只不过爸不在了,我觉得该了的事情也要了了,我不想背上牵扯大哥感情的骂名,我背不起。更何况……”
她视线对上祁烬的,“你把我跟你的事,现在闹的人尽皆知,我不想被人骂一边跟你有关系还一边觊觎大哥。毕竟勾搭大伯的名声太难听!”
祁烬狭长的眼睛危险眯起,想要从栗源的眼睛里看出一点儿说谎的痕迹。
“你到底是怕自己被人骂,还是担心大哥名声被你连累?大哥在你眼里就是心头雪,窗前月,沾不得半点儿脏污是吧?”
栗源下颌被掐的生疼,但是她死忍着倔强跟祁烬对峙,“是,大哥本来就是干干净净的,就不该被我这种杀人犯的女儿,一个被你随便玩弄的女人连累名声。我自己几斤几两我知道,更不敢玷污了他的清名。”
“那我呢?”祁烬掐着她下颌的指节泛白,声音却哑得厉害,“你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想着的是我,还是我那个干干净净的大哥?”
他俯身逼近,赤红的眼底翻涌着自嘲,“栗源,你把我当什么?用来糟践自己的工具,还是证明你配不上他的借口?”
栗源感觉到嵌在下颌上的手有千斤重,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她眼底一片凄凉的看着祁烬,“是你要来招惹我,除了你,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祁烬倏地笑了,但眼底是被气出来的一片猩红,声音淬着冰,“你说的对,你现在脏了,又能跟大哥怎么样,而且还是我亲手弄脏的。
你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是,既然你认定自己配不上他,那就永远烂在我这里。”
话落祁烬不再给栗源扎他心的机会,拽着栗源的手腕直接往车里拖。
栗源也不再挣扎,她知道挣扎没有用,更何况,这个结果是她自己求的,她也想要这样,跟祁烬一起,就这么烂在泥里。
栗源跟祁烬一起住进了淮海路的别墅,祁烬倒是说到做到,别墅房照给到栗源的时候,上面已经写着栗源的名字。
栗源只看了下别墅所有权,就把房照放到了她从小到大一直存放‘宝贝’的保险箱里。
别墅有她小时候一直住的房间,也有祁烬的,就在她的对面。
一整层单层一千平,只有他们两个房间。
她还是住在小时候的房间里。
前两天祁烬说把房子过给她的时候,她的心情还是欣喜的,毕竟这里都是他们一家生活的回忆。
她还幻想过等父亲在监狱里态度端正劳改到位,是不是死缓可以变无期,无期可以变有期,这样父亲还有出狱的一天,她可以再把父亲接到这里住,那父亲应该也会开心。
毕竟跟林静姝在一起的那十年,父亲是真正开心过的,那时候父亲常说这才是家的感觉,儿女双全,夫妻和睦。
这里父亲应该会喜欢。
但现在,父亲去世了,林静姝走了,她和祁烬已经不是什么单纯的兄妹关系,所有一切都变了味道。
这里对于栗源来说,只是一个价值不菲的不动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