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一医门口停下,栗源忍着剧痛艰难挪下车。
只是脚刚沾地,眼前就一阵发黑,险些栽倒。要不是她扶住车门,这会儿已经倒地不起了。
祁烬坐在车上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淡淡说了句,“秦淮,下去看看,不然死了还得算我的。”
秦淮知道自家烬哥嘴毒心狠,但那是对待敌人。
栗源再怎么,也就是一个突然没了父亲和家族依靠的大小姐,到底跟他们家烬哥有多大仇多大怨,被这么狠虐。
秦淮心里吐槽,但是面上仍旧恭敬应声,开门下车。
下车之后他走到栗源的身边,抬起胳膊,让栗源借力。
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栗小姐,我送您进去。”
栗源现在能站着都是在强撑,她有心拒绝秦淮的帮忙,跟祁烬彻底划清界限,但实在没那个力气。
伸手搭在秦淮的手臂上,栗源忍着难受慢吞吞地往医院里面挪。
秦淮视线有意无意落在栗源的身上,从她咬着的后牙和额头上的虚汗能看出来,她现在有多难受。
但她一声都没吭,能看出来是个倔脾气。这就难怪都惨成这样了,他们烬哥还不怜香惜玉。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这么硬挺着,哪个男人也不会动恻隐之心。
女人就该像初小姐一样,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当成十级台风对待,这样才会有人疼。
祁烬自始至终都坐在车里,没有半分要下车的意思。他甚至拿出手机处理公务,仿佛栗源就是跟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掀不起他眼底半点波澜。
栗源回头看了下那辆停在医院门口的迈巴赫,车窗玻璃映出祁烬冷硬的侧脸。
她是疯了,还会期待祁烬能关心她哪怕一点点。
好不容易挪到的急诊室的门口,甜可可昨天刚去出差,关键是谁也没想到栗源会不要命的去喝酒。值班医生看到栗源的情况,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胡闹!你这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马上安排检查,准备手术!”
话落,栗源已经被按在病床上,匆匆推进了手术室。
麻药推入静脉,意识逐渐模糊前,栗源嘲笑自己,到底是犯了水逆,还是五行缺命,三天连着两次进手术室,也是空前绝后了。
再次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栗源感觉自己就剩下一个被掏空了的躯壳。
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过去,意识浮浮沉沉,耳边是护士和医生模糊的交谈声。
“这才几天,二次破裂,内出血更严重了,要不是送来的及时人就废了。”
“家属呢?怎么又是一个人?”
“好像没家属,之前住院就是她自己。”
“我听说有那种职业钓凯子的女人,为了钱什么花样都能玩。现在什么大环境啊,有几个真小开,有一些落魄的富二代就专门盯着这种女人,装大款,然后把人玩的半死也不负责。估计她就是这种,谁敢把这丑事儿告诉家里人?”
“但我听说,给他缴费的男人,拿的是限量黑卡而且长得特别帅,不能是那种人吧。”
护士边说边走远了,她们后来再说什么,栗源已经听不见了。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问题,给她付了医药费,还长得特别帅的男人,是祁烬吗?
还不待她想明白,病房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