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栗源没想到再见祁烬,不是兴奋地拥抱他喊一声‘哥’,而是哭着求他‘轻一点’
时间倒回到三个小时前,京城顶级会所‘幻城’的包厢里,栗源已经不知道今天陪了多少杯。
她明白这种满桌只有男人,就她一个女人的局不能醉。
但栗源别无选择,只机械性地端杯,仰头喝下,然后重复一句话,“求您帮帮我爸。”
一个月前,桌上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尊称她一句大小姐。从来都是别人站着敬她酒,哪有她站着伺候别人酒局的时候,除非那人嫌命短。
一个月后,她爸栗铭钊因为涉嫌教唆杀人被起诉,不出意外就是死刑。
但是死刑和死缓是有区别的,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判了死缓表现好,还有机会变无期,如果再表现的好点也许蹲个十年二十年人就出来了,可死刑立即执行人就真的没了。
她想求李志远帮帮她爸找找人,判个死缓。
“你爸的案子现在舆论闹的特别大,源源呐,你这是为难李叔了。”
李志远口中打着官腔,但视线可没少往栗源的胸口瞄。
栗源她爸风光的时候,上三路下九流哪个不得给面子,他根本不敢叫栗源的小名儿。虽然他是长辈,那见了栗源也得叫声大小姐。
现在人走茶凉,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栗源天生漂亮,含情眸、M唇典型的高级感美人,再加上她那一把纤腰,谁不想要握上一握。
以前没人敢去想,现在……
“但是”,李志远话音一转,看向栗源笑的意味深长,“也不是全然没办法,就看你救你爸的决心有多少了。”
栗源从小跟着父亲谈生意,混社会,再下流的场面也见过。李志远想睡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若是从前,她一定上前甩他一耳光,但现在……
栗源忍着恶心,当自己五感不存在,从善如流地叫了声,“李叔。”
“您有话直说,只要您能帮我爸,只要我能办得到,都行。”
李志远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他身边当即有跟着他的‘狗腿子’替他说话。
“栗小姐,你这酒敬的可没诚意,离我们李哥那么远,他就算跟你说帮你爸的办法,你也听不着。不得坐近一点听?”
这意思,就是让栗源坐李志远的腿上“详谈”。
‘狗腿子’话一落,满屋都是起哄声,催促栗源快点儿‘入座’。
栗源垂在衣摆下的手缓缓握紧,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这么欺负她。
但父亲在牢里等她救命,机会都握在她手上。
脚下像是生了千斤重,栗源每朝着李志远走一步,都像是在亲自踏在她碎成一地渣渣的自尊上。
栗源越走越近,李志远色相尽露,最后几步已经等不急,伸手就要把栗源扯进他怀里!
“慢着。”
就在李志远手要碰到栗源的时候,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传来,声音虽然不大,但轻而易举就让哄闹的包厢静得落针有声。
“是我太久没回京州,消息闭塞了吗?听说栗家被抄了,倒没听说栗小姐走投无路出来陪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