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兴珠一马当先,他手中的藤牌如游龙般格挡开一把刺来的长矛,身体顺势一矮,手中的片刀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一名高大的俄军士兵喉咙被瞬间切开,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倒下。
“杀!”五百福建子弟如同虎入羊群。
他们的身法灵活无比,时而翻滚,时而跃起,藤牌是他们的壁垒,片刀是他们的獠牙。
俄军士兵的火枪成了无用的烧火棍,他们试图用刀剑格斗,却发现对方的刀法远比自己精妙,而且那面藤牌总能鬼魅般地挡住致命攻击。
惨叫声此起彼伏。
刚才还在狂笑的哥萨克们,此刻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倒下。
托尔布津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高效的战法。
他身边的亲兵被一名藤牌兵用盾牌猛地一撞,身形踉跄,随即被一刀枭首。
“魔鬼!这是东方的魔鬼!”托尔布津魂飞魄散。
“督军,快走!”叛贼跟特木尔最是惜命,他一把拉住托尔布津,指着江边一艘预留的小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托尔布津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跟着跟特木尔冲向江边。
几名忠心的亲兵拼死断后,但很快就被汹涌而上的藤牌兵淹没。
彭春率领的八旗铁骑此时也从林中杀出,彻底截断了俄军的退路。
马蹄轰鸣,刀光如雪。
战斗在短短一炷香时间内就结束了。
战场上,俄军尸体横陈,足有三四十具。
剩下的六十六名侵略者被团团包围,他们扔掉了武器,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
彭春立马于阵前,看着狼藉的战场和幸存的村民,脸色铁青。
他看着远处江面,托尔布津和跟特木尔的小船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
“传令下去,”彭春冷冷道,“打扫战场,安抚村民。把这些俘虏,都给我看好了!”
六十六名罗刹俘虏被押至清军临时营地,他们围坐在一起,瑟瑟发抖。
死亡的恐惧和对未知的迷茫笼罩着他们。
在他们眼中,这些东方士兵,尤其是那些手持藤牌的“滚地龙”,比西伯利亚的棕熊还要可怕。
彭春看着这些俘虏,知道杀了他们容易,但从他们嘴里得到雅克萨的情报,让他们为大清所用,才是上策。
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人。
“去,把张诚叫来。”彭春对亲兵吩咐道。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与普通旗人迥异的男子被带到帐前。
他也是金发,但眼珠是温和的蓝色,身上穿着一身标准的清军布面甲。
他就是张诚,一个被康熙皇帝亲自赐名的罗刹降人。
他几年前在一次冲突中被俘,因感念大清皇帝的不杀之恩和优待,自愿归化,并凭借他通晓两国语言的优势,在军中效力。
“张诚,参见大将军!”他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