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连忙躬身施礼,解释道:“下官不敢!不过一旦时机成熟,一个月内,我必拿下澎湖!”
说完之后,他也不等李光地回应,便转身快步走出了船舱,留下李光地一个人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这一个多月来,施琅一直待在船上,吃喝拉撒都在船上解决。
他每日都在观察天气和海况,等待那个合适的风信到来。
施琅下令水师所有人,也不准下船登陆。
他静静地站在甲板上,目光凝视着那高高飘扬的帅旗,仿佛在与它默默对话。
突然,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顺风,还是顺风……这该死的风向,究竟何时才会转变呢?”
说话间,施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持续不断的顺风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李光地匆匆忙忙地从船舱里追了出来,他似乎听到了施琅的叹息声,急切地问道:“为何,一定要逆风呢?”
施琅转过头,看着李光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他缓缓说道:“据我施琅多年的观察,逆风对于船队来说并非毫无益处。其一,逆风一来,船队就不会轻易偏航,阵型也更容易控制。其二嘛,若是夏天的顺风,那可就危险了,极有可能会遭遇风暴……”
施琅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禁想起二十年前的那段往事。
那时,正是康熙二三年,施琅率领着水师,选择在顺风的冬季攻打澎湖。
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两次都遭遇了风暴。
那场风暴来势汹汹,让施琅的船队陷入了巨大的困境。
不仅无法与刘国轩交战,反而自己的军队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最终,大清朝廷对他失望至极,将他的水师提督一职撤去,并将他软禁在京城之中。
自那以后,大清的水师也彻底解散,转而遵从黄悟的《平海十策》,实行严厉的海禁政策,烧毁战船,禁止任何船只下海。
然而,施琅并没有因此而气馁。
被软禁的日子里,他潜心研究大海的风向与风暴之间的微妙关系,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再次驾驭这片波涛汹涌的海洋。
冬天虽然是顺风,但风暴极少,这两次风暴偏偏让自己赶上了。
夏天虽然逆风,但整体风并不大,而且逆风行船更为平稳,水手不至于在颠簸中晕船。
但夏天唯一的不好,就是顺风的时候,往往会形成巨大的风暴,也就是如今的台风。
如果遇到风暴,别说两万水师战船,就算是天王老子到了海上,也难以活命。
就在这一刹那间,一股温暖的南风如同一股洪流般席卷而来,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欢呼这股南风的到来。
施琅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猛地扯开嗓子,高声呼喊:“来啦……来啦……”
李光地被施琅的喊声吓了一跳,他疑惑地问道:“什么来啦?”
施琅满脸兴奋,手指着那飘扬的旌旗,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风……风信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