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裕浑身颤抖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声音也因恐惧而变得有些结巴:
“回……回皇上,昨夜您歇息得早,臣担心向您请假会打扰您的清梦,所以就没敢惊动您,直接离开了皇宫,回家去了。”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措辞,然后接着说道:
“臣到家后,发现儿子的高烧已经退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但臣不敢多作停留,赶忙又赶回了皇宫,继续当差。”
康熙面无表情地看着新裕,不紧不慢地又问了一句:“哦?果真是如此吗?”
新裕的额头冷汗涔涔,他连忙磕头道:“是……是这样的,皇上,臣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啊!”
一旁的索额图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他干笑两声,说道:
“皇上,臣昨天回家后,也特意去询问了一下。新裕所言不假,他确实是半夜才回家,在家中待了一个多时辰后,就又赶回皇宫来了。”
康熙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当然知道这两人在撒谎。
可他又不好直接戳穿他们,毕竟这新裕可是朝廷的大官,而且还是皇亲国戚。
若是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说他大半夜的不务正业,跑去妓院找女人,那不仅新裕自己的名声会受损,就连整个赫舍里氏家族都会跟着蒙羞。
更重要的是,太子胤礽作为新裕的外甥,恐怕也会因此脸上无光。
为了维护皇家的体面和尊严,康熙最终还是选择了忍耐,他挥挥手,道:“罢了,既然如此,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那你说说看,如何处罚新裕?”康熙面沉似水,声音冰冷地反问道。
索额图见状,心中一紧,连忙抱拳禀手说道:
“启禀皇上,臣认为,对新裕一定要严加惩处,以正国法。依微臣之见,当罚其俸禄一年,以儆效尤。”
康熙心中暗骂,好你个索额图,这就是你所谓的严加惩处?
一年的俸禄对新裕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他一年的俸禄才有多少?
不过区区三千两白银而已。
可前天新裕去怡红院一趟,就花了整整两千两白银!
这还只是去了一次,若是多去几次,那得花多少银子?
康熙越想越气,他瞪着索额图,恨不得当场就骂他个狗血淋头。
可他毕竟是皇帝,不能如此失态,只能强压着怒火,继续问道:“索额图,你可知道新裕一年的俸禄有多少?”
索额图被康熙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回皇上,微臣知道,新裕一年的俸禄约为三千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