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康熙这样质问,高士奇却并未露出丝毫胆怯之色,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皇上,依微臣之见,如今孙延龄虽然拿到了广西一省,但据微臣了解,孙延龄此人并非强干之人。
他一来不会向西进攻云南,因为云南有吴三桂的大军镇守,他若贸然西进,必然会遭到吴三桂的猛烈反击;二来更不会向东攻打广东,广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有尚可喜的军队驻守,孙延龄若强攻广东,恐怕也是自讨苦吃。”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而且广西的北方是贵州和湖南,这两地皆有吴三桂的重兵把守,孙延龄若想北上,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依微臣看来,孙延龄不足为虑,只消朝廷派特使招安,晓以利害。只要他能坐镇广西,坐看朝廷与吴三桂之战,便无需顾虑此人。”
高士奇说完之后,便静静地站在那里,低着头,却用眼角的余光斜眼看向康熙,似乎在观察康熙的反应。
康熙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心情也明显好转了不少。
“高士奇说的对……”
康熙缓缓说道,“朝廷既然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对付孙延龄,那就让两广总督金光祖,以及尚可喜发兵攻打耿精忠。只要广西不为吴三桂所用,我们便无需顾虑孙延龄会在背后捣乱。”
打定了主意,康熙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呵呵……孙延龄不就是想当一个藩王吗?朕先封他一个藩王便是,来日再做清算……”
康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思忖着。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沉,落日的余晖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泛出一片金黄。
康熙也感到有些疲惫不堪,但就在他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突然又传来了一声紧急的禀报,打断了他的计划。
来人匆匆忙忙地进入武英殿,跪地参拜道:“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挥挥手,说道:“平身吧。”
来人站起身来,缓了口气,然后说道:“皇上,小人奉折尔肯和傅达礼大人之命,前来禀报皇上,他们二人已经抵达直隶,预计明日早朝便能抵达京城。”
康熙一听,顿时惊喜地站起身来,追问道:“折尔肯和傅达礼?他们二人怎么样了?是如何逃出云南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急切和关切。
听到折尔肯和傅达礼的名字,武英殿内的大臣们都不禁大吃一惊,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要知道这二人,自从吴三桂造反以来,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
众人皆以为他们已遭吴三桂毒手,或被囚禁于某处暗无天日之地。
然而,就在这众说纷纭、人心惶惶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回皇上的话,两位钦差大人,说是带来了吴三桂的奏书……至于其他,下官也不知道。”
那传话之人战战兢兢地说道,似乎对这个消息也感到十分诧异。
康熙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表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