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纸团完全展开后,康熙定睛一看,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然而,让康熙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封信并没有落款人名,这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判断这封信的来源和作者是谁。
不过,康熙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熊赐履应该认识李光地的字迹。
想到这里,康熙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示意熊赐履上前查看。
熊赐履快步走到龙案前,仔细端详着那封信。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一脸肯定地对康熙说道:“皇上,这的确是李光地的字迹。”
康熙得到了熊赐履的确认,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认真地阅读起这封密信的内容来。
然而,当他读完这封信后,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双眼紧紧地盯着东南方向,口中喃喃道:“耿精忠……反了……”
站在一旁的高士奇和熊赐履听到康熙的话,都不禁大惊失色。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什么?耿精忠反了?”高士奇失声叫道。
纳兰性德虽然平时从不干预政事,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他看着康熙,一脸凝重地说道:“皇上,如今形势危急,应当立刻召集议政王内阁会议,共同商讨应对之法啊。”
康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纳兰性德的建议。
他稍稍定了定神,然后对身边的徐圆梦吩咐道:“徐圆梦,你速速去召康亲王、明珠、索额图等人,让他们立刻到武英殿议事。”
“嗻......”
康熙手持蜡丸信,步履稳健地朝武英殿走去,他边走边端详着手中的信件,若有所思地问身旁的慧聪大师:“大师,您可知道耿精忠造反一事?”
慧聪大师微微颔首,答道:
“贫僧乃出家之人,对尘世之事向来不过问。不过,此次福建封锁消息甚严,可谓水泄不通。光地与贫僧商议后,决定由贫僧携带此密信赶赴京城。这一路上,但凡遇到官兵,都未曾对贫僧这一介僧人加以阻拦。”
康熙听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他不禁叹息一声,感慨道:“李光地真是忠心耿耿啊!”
慧聪大师微微一笑,接口道:
“台湾的郑经、福建的耿精忠,皆曾想招揽光地入仕为官,但光地坚辞不从,故而才藏身于深山之中,搭建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与他的母亲一同居住。
光地时常来寺院与贫僧畅谈,我们也因此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正因如此,贫僧才会不辞辛劳,替光地跑这一趟,将密信送达京城。”
“哎……”康熙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心中有诸多的无奈和烦闷。
然而,就在他叹息的瞬间,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抬起头来,满脸狐疑地问道:“哎?不对啊,陈梦雷呢?陈梦雷不是也省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