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檄文撰写得如何?”吴三桂紧接着追问。
“已然完成,还请王爷过目!”刘玄初边说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黄绢,正是吴三桂所急需的檄文。
再说那朱国治,并未返回自己府邸,而是与两位钦差一道,神色匆匆地前往了驿馆。
刘昆也早在驿馆前,等他们多时了。
且说四人回到房间之后,折尔肯将搬家的账册扔在桌上便哈哈大笑:“若吴三桂想要造反,他何必写这么清楚的账册,跟朝廷要钱要粮要地盘呢?”
朱国治则是附和着一笑:“是啊,依本官来看,吴三桂不会造反,他只不过是贪财,想跟朝廷多要点钱粮地盘,再说了,那铸造大印也不是他下令的,而是铜铁匠自己的干的。”
说到此处,刘昆满脸惊色,猛地瞪大双眼,厉声道:“什么?铸造大印之事,你们竟告知了吴三桂?”
傅达礼神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道:“并非我等所言,而是……”
紧接着,傅达礼将夏国相、胡国柱与铜铁匠二人之间的事情,条理清晰、毫无隐瞒地向刘昆叙述了一遍。
刘昆听完,眼眶泛红,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声音哽咽且满是自责:“唉……是我害了我兄弟毕大同及其老父啊……”
朱国治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看向刘昆,质问道:“你?你如何害了这二人?”
刘昆神情悲戚,语气沉重:“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我等暗中密谋,必定已被吴三桂知晓,他这是杀人灭口、掩人耳目啊!”
折尔肯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沉吟道:“他是如何得知的?此事只有我们四人知晓,难道……”
说到这里,折尔肯紧紧盯着刘昆,目光中带着审视。
刘昆轻轻摇头,神色犹豫:“不……或许……或许是你们派去给朝廷上书的信使……”
傅达礼听到这里,一拍脑袋:“哎呀.....不错,刘昆说的没错!定然是吴三桂将信使截获,才得知此事。今日之事,只不过是吴三桂演的戏而已。”
“一派胡言!若吴三桂当真蓄意谋反,又何必煞费苦心撰写这账册?更何必对锦州一带有所图谋?况且,他若要反,有无金印,实无太大关联。”折尔肯神情冷峻,冷笑一声道。
朱国治放声大笑,声音沉稳有力:“折尔肯大人所言极是,倘若吴三桂果真截获了信使传递的内容,这恰恰证明他并无反意。”
傅达礼猛地一拍桌子,面色凝重,质问道:“朱大人,此话怎讲?”
朱国治伸手轻抚自己那光秃秃的脑门,神色平静,微微一笑道:“若吴三桂真截获了书信,大可以派人将我们尽数抓捕,随意处置,或杀或囚,何必再去诛杀那两名铜铁匠,又何必与我们商议账册之事。”
折尔肯缓缓点头,语气郑重:“朱大人所言甚是,依本官之见,当务之急是先将账册呈交朝廷,待皇上旨意下达后再做定夺。”
傅达礼缓缓摇头,态度坚决:“不!此事必须立刻奏明皇上......”
刘昆神情凝重,缓缓点头道:“没错,此事事关重大,兹事体大,定要派人即刻返回京城,向朝廷如实汇报。”
折尔肯眉头紧锁,沉声道:“倘若信使途中再被截获,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