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方光琛一边用手轻轻拍着胸口,试图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一边缓缓地说道:“王爷啊,请恕我直言不讳。玄初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言论,实在是荒谬至极啊!”
此时,一旁的刘玄初听闻此言,立刻瞪大了眼睛,质问道:“哦?那么请问方先生,我所提出的这条计策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妥当呢?还望您能够明示一二。”
方光琛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回应道:
“且先不说别的,单看那康熙皇帝,他可不是个无知懵懂的小孩子呀!当今朝廷之中更是人才济济、能人辈出,各种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就凭您想出的这点小手段,难道朝廷会看不出来吗?您竟然还天真地认为,可以将康熙皇帝如同孩童一般随意摆弄于股掌之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刘玄初被方光琛如此数落一番,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他猛地转过头去,望向吴三桂,急切地说道:“王爷,如果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时间长则一年,短则三月,便可定鼎中原,一同华夏啊!”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吴三桂刚想要发表意见,却见方光琛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并怒声呵斥道:
“刘玄初!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连王爷都未曾敢说出这样狂妄自大的话语,你又算哪根葱?居然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哎呀……两位……两位快快休要争吵啦……眼下实在并非商议起兵之良时啊……”吴三桂赶忙出言劝解道。
只见那刘玄初和方光琛两人,皆欲于吴三桂跟前一展所能、显露头角。
况且,这刘玄初与方光琛向来不睦之事,吴三桂可是心知肚明。
原来,这刘玄初力挺远在北京的吴应熊,而方光琛则主张拥护留于吴三桂身侧的吴应麒。
正因如此,这二人时常会当着吴三桂的面争执不休。
“王爷,不管怎样说,世子理应速速返回云南才是呀!不论咱们将来于何处起兵举义,只要世子能安然归来,王爷您便无有后顾之忧啦!”刘玄初不再与方光琛继续争论下去,转而将话题引到了吴应熊身上。
听到这话,吴三桂不禁长叹一声:“唉……”
说实话,他又何尝不想让吴应熊早日归来呢?毕竟那可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哪怕康熙老儿暂且未对其痛下杀手,但要想让吴应熊平平安安地逃回云南来,恐怕也是困难重重、绝非轻而易举之事呐!
“王爷啊!且不说那建宁公主对世子百般庇护,单单是太皇太后的鼎力支持,世子定然能够安然无恙!
更何况,如果世子贸然逃离京城,那康熙定会即刻洞悉王爷您的举动和意图,如此一来,王爷您这些年精心筹谋、殚精竭虑所做的一切准备,岂不是都将付诸东流、白白浪费掉了吗?”方光琛言辞恳切地立刻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