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清除了一个隐患。
至于升职，不过是水到渠成。
沈清秋升任生产副厂长的消息，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还在拘留所里啃窝窝头、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盼着他爹来“捞”他的赵无量脸上。
当那个一直帮他跑腿、打探消息的黄毛，趁着探视时间，偷偷把这个“噩耗”告诉他时，赵无量先是愣住了，随即整张脸扭曲得像是一团被揉烂的厕纸！
“什……什么？副厂长？那个贱人！她凭什么！”
赵无量猛地从硬板床上弹起来，双手死死抓住探视窗口的铁栏杆，眼球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她害得我进来吃牢饭，她居然还升官了？我爸是老糊涂了吗！”
黄毛隔着玻璃，缩了缩脖子，小声说：
“赵少，听说是……是因为她发现了您之前改参数留下的那个烂摊子，报告给了厂长，厂长一气之下就……”
“放她娘的屁！”
赵无量彻底破防，口水喷在玻璃上，“那是她污蔑！是打击报复！她就是个扫把星！毒妇！”
无能狂怒在狭小的拘留室里回荡。
赵无量喘着粗气，像一头被困的疯狗，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
报复！必须报复！他不好过，也绝不能让沈清秋好过！他赵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黄毛！你听着！”
赵无量把脸紧紧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眼神阴毒，“去找‘黑皮’他们！给我找几个人，好好‘招呼’一下沈清秋那个贱人！不用弄死，给我划花她的脸！或者打断她一条腿！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赵无量是什么下场！”
黄毛吓了一跳：
“赵……赵少，这……这可是故意伤害啊！您还在里面，这要是查出来……”
“怕什么！”
赵无量低吼道，“让我爸拿钱摆平！多给点钱！‘黑皮’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有经验！只要做得干净点，谁知道是我们干的？快去！”
在赵无量扭曲的认知里，金钱和权势依然是他为所欲为的通行证。
他根本意识不到，他这次踢到的铁板，早已不是他和他那个小厂长爹能撼动的了。
黄毛被赵无量那疯狂的样子吓住了，加上平时也没少拿赵无量的好处，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所谓的“黑皮”，是活跃在江市城乡结合部一带的几个小混混头目，以好勇斗狠、收钱平事着称，属于典型的社会不稳定因素，也是林凡那份“江市潜在风险人物名单”上的重点关注对象。
黄毛找到“黑皮”，传达了赵公子的“旨意”和“丰厚”的报酬。
“黑皮”一听目标是个女的，还是在工厂上班的，顿时觉得这钱赚得轻松，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一个小娘们，哥几个手到擒来！保证给她留下终身难忘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