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现在的林凡来说，这却是一座需要翻越的“大山”。
他不能亲自出面，林家现在自身难保，以前那些人脉估计也靠不住了。
怎么办？
他瘸着腿在房间里焦躁地转圈，突然，他想起以前跟班王胖好像提过，认识几个江市道上的“朋友”，虽然层次不高，但对付“黑皮”这种货色应该绰绰有余。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回忆王胖的联系方式。
好不容易想起来，他恳求看守允许他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王胖听到林凡的声音，先是惊讶，随后语气变得十分敷衍和警惕。
林凡顾不上许多，压低声音，半是利诱半是威胁：
“王胖！帮我个忙！找几个人，教训一下一个叫‘黑皮’的混混！”
“办成了，等我林家缓过劲来，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办不成……哼，你知道我现在跟谁混吗？龙神殿！要是让龙神知道你这么不给面子……”
他笨拙地扯着龙神殿的虎皮，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
王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被“龙神殿”三个字吓到了，最终不情不愿地答应试试看。
接下来的两天，林凡度日如年，不断通过看守向王胖施压。
终于，消息传来：
王胖找的人成功了。
他们摸清了“黑皮”的行踪，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把他和他几个主要手下堵在巷子里，狠狠揍了一顿，断了几根肋骨，并严重警告他不准再碰龙殿相关的任何东西。
“黑皮”被打得哭爹喊娘，发誓再也不敢了。
消息反馈到林凡这里，他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他成功了！
他办成了龙神交代的第一件事！
他立刻趾高气昂地向看守汇报成果，添油加醋地描述自己如何“运筹帷幄”，如何“智取”黑皮，语气中充满了“快表扬我”的期待。
看守面无表情地听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拿起通讯器，似乎是在向上级汇报。
林凡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龙神”的反馈，想象着褒奖和赦免。
几分钟后，看守放下通讯器，看向林凡，眼神依旧冷漠，只是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讥诮。
“龙神知道了。”
看守顿了顿，复述了来自顶层的评价，只有简短的七个字：
“狗咬狗，还算有点用。”
“……”林凡脸上的兴奋和期待瞬间凝固，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狗咬狗……
还算有点用……
没有褒奖，没有赦免，只有居高临下的、将他与混混等同的轻蔑评价！
他拼尽力气、甚至不惜扯虎皮拉大旗才完成的“投名状”，在龙神眼里，不过是看了一场“狗咬狗”的闹剧，而他也只是从“无用”变成了“还算有点用”的……狗。
巨大的失落和屈辱感淹没了他。
他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还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点头：
“是是是……谢谢龙神夸奖……我一定继续努力……”
看守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林凡瘫坐在沙发上，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