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钟的玄妙以及对宗门大阵的潜在提升,让青云门高层欣喜之余,也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相关消息被严格封锁,阵堂吴长老带领核心弟子日夜钻研,整个宗门在平静的外表下,暗藏着一股提升实力的紧迫感。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玄冥宗到底还是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渠道,获悉了镇魂钟最终落入青云门赵南之手,并且似乎蕴含着非凡价值。
这一日,青云门主峰青云殿内,气氛凝重。掌门玄诚真人端坐主位,两侧分坐着丹堂大长老、刑堂长老、传功长老等一众元婴期核心长老。赵南作为新晋长老和当事人,亦位列末座。殿中央,站着两名不速之客。
来者正是玄冥宗派出的外交使者。为首一人,身着玄冥宗特有的墨绿色长老服饰,面色倨傲,眼神阴鸷,乃是玄冥宗的外事长老,名为鬼厉,有着元婴中期的修为。他身后跟着一名金丹后期的弟子,手捧一个玉盒,应是呈送文书之用。
“玄诚掌门,诸位青云长老,”鬼厉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微微拱手,算是行了礼,“本座此次奉我宗宗主之命前来,是为贵宗赵南长老日前在地灵宗遗迹中所为,讨要一个说法!”
玄诚真人面色平静,拂尘轻搭臂弯,淡淡道:“鬼厉长老远道而来,辛苦。不知贵宗所指何事,需要劳动长老亲自前来‘讨要说法’?”
鬼厉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指向末座的赵南:“便是此人!在地灵宗遗迹中,不顾修真界探索无主遗迹‘先到先得、各凭机缘’的潜规则,更无视我玄冥宗邬闳长老的劝阻,恃强凌弱,强行夺走本应由我宗弟子先发现的异宝‘镇魂钟’!此举,分明是挑衅我玄冥宗,破坏各派间默守的规矩!掌门真人,此事若不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恐伤两宗和气,于边境安宁亦是大为不利!”
这番话可谓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直接将赵南智取宝物说成恃强凌弱,将玄冥宗率先动手抢夺说成赵南破坏规矩。
刑堂长老性子最是刚直,闻言立刻浓眉倒竖,就要拍案而起,却被身旁的丹堂大长老以眼神制止。
玄诚真人依旧不动声色,目光转向赵南:“赵长老,鬼厉长老所言,你如何说?”
赵南起身,先向掌门和诸位长老行了一礼,然后面向鬼厉,不卑不亢地说道:“鬼厉长老此言,未免有失偏颇。当日遗迹之中,确是我先抵达祭坛,见宝物无主,正欲收取。是贵宗邬闳长老率人后至,不容分说,便命两位元婴同门对赵某出手围攻,欲行抢夺之事。此事,我随行的众多金丹弟子皆可为证。赵某被迫自卫,激战之中,侥幸夺得宝物,何来‘恃强凌弱’、‘强行夺取’一说?莫非只许贵宗动手抢夺,不许我青云门弟子自卫保宝?”
鬼厉脸色一沉,强词夺理道:“哼!巧舌如簧!遗迹宝物,自然是有能者居之。我宗弟子先发现宝物气息,你后来居上,便是抢夺!邬长老命人阻止,乃是维护本宗利益,何错之有?反倒是你,下手狠辣,重伤我宗毒鸠长老,更是罪加一等!”
“哦?”赵南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照鬼厉长老这么说,贵宗弟子‘感觉’到了宝物,那宝物就理应归贵宗所有?那这修真界的规矩,未免也太儿戏了。至于下手狠辣……”赵南语气转寒,“贵宗两位元婴围攻我一人,招招欲置我于死地,毒鸠长老的万毒幡更是阴损歹毒,赵某若稍有留手,今日恐无法站在此处与长老对话了。自卫反击,何错之有?”
“你!”鬼厉被赵南连番反问驳得一时语塞,恼羞成怒,“强词夺理!无论如何,镇魂钟乃是我玄冥宗必得之物!今日,本座代表玄冥宗,正式向贵宗提出抗议:第一,贵宗必须严惩肇事者赵南,废其修为,以儆效尤!第二,立即交出镇魂钟,物归原主!第三,赔偿我宗长老疗伤及精神损失,共计上品灵石百万,六阶灵材若干!若应此三条,此事或可作罢,否则……”他话语中威胁之意毕露,阴冷的目光扫过全场。
此言一出,青云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不仅刑堂长老,连几位性情温和的长老也面露怒容。这条件简直欺人太甚,无异于要青云门自断臂膀,跪地求和!
“放肆!”刑堂长老再也按捺不住,霍然起身,元婴后期的磅礴威压瞬间笼罩大殿,直逼鬼厉,“鬼厉老儿!你玄冥宗真当我青云门是泥捏的不成?如此无理要求,也敢提出口!想战便战,我青云门何惧之有!”
鬼厉被刑堂长老的威压逼得后退半步,脸色微白,但依旧硬撑着,色厉内荏地道:“刑堂长老是想凭借修为压人吗?莫非青云门欲以势压人,不顾道义?”
“道义?”玄诚真人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将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压下,“鬼厉长老,若要论道义,贵宗邬闳长老在遗迹中,趁赵长老与贵宗两位同门激战之时,以元婴中期之尊,出手偷袭,这又算是哪门子道义?我宗门弟子已用留影玉简,记录下当时部分场景,虽因遗迹禁制干扰不甚清晰,但贵宗率先动手、以多欺少的事实,却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