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老闻言,苦笑一声,倒是没计较孙长老的语气。他知道丹堂这帮家伙向来护短,尤其是对赵南这等宝贝疙瘩。他指了指地上的魔修尸体和正在被封印的秦明傀儡,肃然道:“孙师弟,非是我等怠慢。实在是此地魔修棘手无比,一名金丹后期,功法诡异,更有这等邪门傀儡助阵。若非赵师侄机敏过人,提前破坏阵法核心,更在关键时刻指出破绽,我等恐怕都要陷入苦战,甚至可能让其逃脱或召唤来更恐怖的存在。”
他顿了顿,看向赵南的目光充满赞赏:“赵师侄虽修为略逊,但临敌应变、斗法之能,远超同阶。今日能破此魔窟,诛杀首恶,他当居首功!只是力战受伤,实非我等所愿。”
听到刘长老这番话,孙长老脸色稍霁,但看着赵南的伤势,还是心疼不已:“首功不首功的暂且不说,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转头对身后弟子吩咐,“快,准备担架…不,直接用我的‘青木飞舟’,立刻送赵师侄回宗,禀明大长老,请药长老亲自出手诊治!”
“孙师叔,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赵南连忙摆手,服下丹药后,他感觉一股暖流正在快速修复受损的经脉,精神稍振,“弟子自行调息便可,无需劳烦药长老。”
“胡说!”孙长老眼睛一瞪,“魔气侵体非同小可,尤其是这等高阶魔修留下的,隐患极大,必须彻底根除!此事听我的!”
刘长老也点头赞同:“孙师弟所言极是。赵师侄,你伤势要紧,此地后续事宜交由我等处理即可。张铭,你与孙师弟的人一同护送赵师侄回宗,务必确保安全。”
“是!师叔!”张铭躬身领命。
孙长老这才稍微放心,又看向刘长老:“刘师兄,此地…”
刘长老面色一肃:“此地怨气极重,血池虽废,但仍需彻底净化,以免滋生其他邪祟。我已传讯宗门,阵堂和符堂的人稍后便会赶到,会同处理。这魔阵虽破,但其中诸多线索,尤其是这具傀儡,或许能挖出不少东西。”
正在这时,一名正在搜查那名金丹后期魔修遗物的刑堂弟子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刘师叔!您看这个!”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名弟子从那魔修的腰间解下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令牌非金非木,触手冰凉,正面雕刻着一个狰狞的鬼首,背面则是一个古体的“墨”字,周围环绕着道道血纹,散发着阴冷邪异的气息。
刘长老接过令牌,仔细感应片刻,脸色猛地一变:“这是…幽冥血令!果然是那位‘墨长老’麾下的直属魔使!”
“墨长老?”孙长老显然也听过这个名字,脸色微白,“那个近百年来突然崛起,神秘莫测,据说已是元婴期的老魔?”
“不错。”刘长老沉重地点头,摩挲着令牌上的“墨”字,“此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墨长老的触角竟然已经伸到了这里,布下如此歹毒大阵,其所图必然惊天动地!必须立刻上报掌门和各位太上长老!”
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无比沉重。一个元婴期老魔在幕后谋划,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独立处理的范畴。
赵南在旁默默听着,将“墨长老”和“幽冥血令”这两个名字深深记在心里。他摸了摸依旧隐隐作痛的丹田,感受着金丹的黯淡,一股强烈的变强欲望涌上心头。
元婴…只有达到元婴期,才能真正拥有在这波澜云诡的局势中自保甚至影响大局的力量!
“刘师叔,孙师叔,”赵南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既然如此,弟子便先行回宗疗伤。此地若有任何需要弟子协助调查之处,随时传唤即可。”
刘长老和孙长老同时点头:“快回去吧,一切以身体为重。”
在张铭和一位丹堂弟子的细心搀扶下,赵南踏上了孙长老那艘散发着淡淡药香的青木飞舟。飞舟缓缓升空,驶离了这片充满阴霾与死亡的地下洞窟。
飞舟之上,赵南回头望去,只见刘长老等人的身影在下方逐渐变小,依旧在忙碌着。而更远处的地平线上,已有数道代表着青云宗援军的流光,正全速向着这片荒山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