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你这么说可不对了。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不信咱们兄弟还能信谁?
还是说咱们不是亲兄弟,不是父子兵?
老十四说错话了,今天中午要罚酒!”
胤峨的大嗓门在客厅里响起来。
虽然声音很欢乐,但听上去却如窗外二月的春风,满是寒意。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老十四都惊讶地看着胤峨。
胤禟一见,急忙站起来打哈哈:
“必须罚酒,老十亲自给他种还敢跑,那就先灌醉了再说!”
胤禵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赶忙接过话来:
“想要灌醉我可不容易,到时十哥早就醉了,倒也省了挨那一刀了,怪疼的。”
一句话,把看不起老十换成了自己怕疼,老十四这语言艺术可以。
胤禩咳嗽一声:“好啦,都多大的人了,还怕疼。
就这还一天到晚想带兵打仗呢,说出去也不怕大家笑话。
老十四,你这么晚才来,在忙活什么呢?”
“嗐,东北那边罗刹人不老实,皇阿玛想在那边再设几处军镇,正商量着呢。”
老十四浑不在意地端起茶来喝了两口:
“十哥,你年前不是去过盛京吗?那边真的有情况吗?”
胤峨横了他一眼:“皇阿玛说有情况,那就是有情况,你照办就完了。”
大家一看,十爷这是生气了,气刚才老十四对他无礼呢。
鄂伦岱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十爷别气了,十四爷就是个好开玩笑的,你这当哥的怎么还跟他计较上了?”
他现在还兼任正蓝旗副都统,名义上十四爷胤禵是他的领导。
胤禩也乐了:“刚还说老十四小孩脾性,怎么老十也来了?”
胤禵见状急忙端了盘点心送过来:
“好十哥,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盘莲子酥是你最爱的,多吃两块,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看到众人这样,胤峨心中稍安。
他现在还没准备脱离八爷党,有这样一群人在前面顶着跟太子斗,他乐得清闲自在,干些自己想干的事情。
“好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不过种痘这事儿还是很重要的,大家要信得过我,明天可以把孩子都送过来。”
胤峨把刚才的话题揭过,重新引到种痘一事上,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这个小团伙,虽然有四位阿哥,但各有所长。
老八有格局有野心,老九有钱会经营,老十四年轻会领军,老十身份尊贵能顶雷,缺了哪一个都不行啊。
尤其是十爷,没了他在前面顶着,大家会很难受的。
说了会儿闲话,胤禩抬眼看向胤峨:
“十弟啊,顺天贡院那边进展怎么样?
你刚去工部,幸好有揆叙在那里,要不然有你受的。”
揆叙急忙起来拱手为礼:“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话说到这里,胤峨索性也不装了:
“揆叙,既然八哥问了,那我也问一句,你这工部左侍郎是吃干饭的吗?
你看看他们给我的那两个预算,是拿你十爷当猴耍吗?
贡院修起来连预算的零头都用不完,可是他们却想着黑去十万两,三十万两!
揆叙,你说说看,这里面有你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