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盒药膏。
“你……找我有事儿?”林晚试探性的问道。
顾凛川没有说话,只是朝她伸出了手。
“干嘛?”这举动让林晚有些摸不着头脑。
“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林晚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道被指甲挠出的血印子。
应该是今天在派出所的时候,被苏清雪抓到的。
他不说还好,被他这么一提醒好像确实有点火辣辣的疼。
“没事,小问题。”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药膏。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药膏,就被顾凛川轻轻的握住了手腕。
他没有说话,另一只手熟练地拧开瓶盖。
取了一点药膏,在掌心搓热,才轻轻覆上她的手臂。
顾凛川的手指很长,指腹带着一层薄茧,却出乎意料的温柔。
温热的药膏顺着他的力道,一点点渗透进皮肤,驱散了那股火辣的疼痛。
林晚的心跳没来由的漏了一拍,耳根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烫。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灯光下,他垂着眼,神情专注。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平日里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似乎也柔和了不少。
“不是跟你说了打人别用手吗?”
他冷不丁的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林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现在这种氛围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我……我不是没找到顺手的东西吗?”林晚干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顾凛川抬眼瞥了她一下,“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吗?”
林晚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没来由的一暖。
但随即又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我亲自动手,警察最多也就定性为互殴,你要是动了手,那可就是人民子弟兵殴打老百姓了,你是要犯错误的!”
“再说了,我的人生信条就是谁招惹了我,我必亲手打回来,找别人帮忙算什么事儿?”她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话里的不妥。
“我算别人?”顾凛川的眸子沉了几分。
林晚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她明显听出了顾凛川语气里的不悦。
也对,都结婚了还被列为“别人”的行列,换谁谁都会不开心。
她尴尬的笑了笑,赶紧给自己找补:“你怎么能算别人呢,咱俩的名字不都在一个户口本上了吗?我只是……我只是习惯了有仇亲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