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我一定配合。”
“住在这里还习惯吧？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不会，怎么会不满意呢，我这么久都没住过单人病房。”
没多久，林远志就带着封总离开，前往妍妍所在的病房。
封总合上文件夹，道：“都没什么变化，根本没可以记录的事情。”
林远志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十几年的病，不可能一两副药下去就马上有疗效的，等过三天再看看吧。”
之后，两人来到521病房，这是个四人集体病房，四张病床住的都是儿童病人。
妍妍的母亲正在照料女儿。妍妍鼻子上插着氧气管，正在吸氧。
“啊，你们来了！”
母亲看到林远志和封总出现，一脸高兴。
林远志说道：“早上好！妍妍，你好，我是林医生，这位是封医生。不好意思，昨天有点忙，当时没跟你自我介绍。”
妍妍眨眨眼，没有开口，一副紧张的样子。
“这孩子有点怕生，而且这几年老是往医院跑，她对医生有点……排斥。”母亲解释道。
林远志点点头表示理解。
“放心，没人要给你打针，只是来给你诊断一下。张嘴吐舌，说啊——像我这样！”
接着，林远志跟妍妍做了脉诊和舌诊。
舌质淡苔白腻，舌边有瘀点，舌下脉络弯曲怒张发黑，脉象细弱。
林远志又让妍妍母亲详细讲述病人目前的症状。
“脾气比较大，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发火，呼吸短促总说喘不过气来，不能活动，一活动就说没法呼吸了，老说口渴，给她喝水却只喝一点点，吃饭吃得少，但不挑食，都能吃，还有就是大小便正常，睡眠就比较差，很难睡着，睡眠时间也短……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只要还是呼吸困难，没法活动，没法上学。”
林远志让封总也上前诊断了一下。
封总忍不住说道：“这是虚症啊。”
林远志肯定地说：“对，久咳必虚。这是虚症。舌质淡白腻苔为脾肾阳虚痰湿，舌下脉络怒张色深是有瘀血，要同时温肺补肾，化痰去瘀，补益脾胃，才可能见效。”
封总说道：“三管齐下？有点难度啊，我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药方。师兄，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林远志摇摇头，笑道：“没有现成的药方，可以加减啊。比如，补脾就用四君子汤，化痰下气就用三子养亲汤，然后加上三七粉活血化痰，加姜半夏和五指毛桃温化痰湿，再加上蛤蚧和鹅管石，温肺补肾。我觉得这样就齐全了。”
“等等，师兄，鹅管石是什么药材？我第一次听说，不是鹅卵石？”
“鹅卵石和鹅管石不是一种东西。”
接着，林远志给封总科普这种教科书上没有提到过，但是在两广地区的常见药材。
中药鹅管石有两种：一种为管状而中空的钟乳石的长尖端部份，称“钟乳鹅管石”，另一种为珊瑚虫类笛珊瑚的石灰质骨骼，称“珊瑚鹅管石”。
奇妙的是，两种药材属于同名不同质，一个在洞里，一个在海里，可是它们的功效却是一样的，都可以温肺止咳，益肾壮阳。
鹅管石价格低廉，只有治疗虚寒咳喘会用到。
封总按照林远志说的剂量写下药方，道：“四君子汤和三子养亲汤加减……师兄，你看看对不对？”
林远志扫了一眼，说：“没问题。等一下送去给杜医生签字。”
妍妍母亲十分惊奇：“这么快就看好了？也不用抽血吗？”
林远志说道：“我们中医不看血常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