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让你得吃上,我们也算是做好事了!”
另外几人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不断地攻击着那个男生的长相和气质。他们试图推搡着那个男生,想逼他跪下去,去吃地上那些被踩踏过的食物。
那个清秀男生被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屈服。
周围的学生们都看到了这一幕,但没有人敢上前帮忙。那五个男生看起来就凶神恶煞,是不好惹的混混,大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纷纷投去同情的目光,然后又匆匆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萧雨晴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他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在了桌子上。他最看不得这种恃强凌弱的场面,更何况……他们还把那么好的饭菜倒在地上!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浪费!
他很想冲上去帮忙,但当他看到那五个男生脸上狰狞的表情时,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又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害怕,他知道自己冲上去,也只会被一起欺负。
他的内心在愤怒与恐惧之间激烈地交战着,那份无能为力,让他的拳头攥得死死的,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姬千鹤将他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她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愤怒,也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恐惧。
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默默地放下筷子,将最后一口红烧肉咽下,然后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接着,她站了起来,拉开椅子,在整个食堂或好奇、或同情、或漠然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混乱的角落走了过去。
她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跳上。她依旧是那副帽檐压得很低、双手插兜的冷漠模样,但所有人都从她那瘦削的背影中,读出了一种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那五个正在施暴的男生,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他们不耐烦地回过头,正准备开口骂人。
然而,当他们看清来人冷冽眼神的瞬间,脸上的嚣张和恶劣,就像被冰水浇过一样,瞬间凝固了。
是她!
是那个前几天在全校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个人就把西街的混混头子送进局子的、“铁胆孤狼”——姬千鹤!
恐惧,是会传染的。尤其是当这种恐惧建立在“传说”和“事实”之上时。他们或许没亲眼见过姬千鹤动手,但“红绿灯三兄弟”那副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怂样,他们是亲眼见过的。
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五个人就做出了最明智的、也最符合他们欺软怕硬本性的决定。
为首的黄毛小子,甚至连一句场面话都说不完整了,他色厉内荏地指着地上那个还在发抖的男生,对着姬千鹤喊道:“你……你给我等着瞧!”
这句威胁,听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前的哀鸣。
说完,五个人像是得到了统一的号令,立刻作鸟兽散,头也不回地,飞快地从食堂的后门溜走了,那速度,比百米冲刺还要快。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角落,瞬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那个被欺负的男生,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以及满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