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被他这句“毛脚女婿”说得瞬间脸颊飞红,又羞又窘,伸手就去拧他胳膊上的软肉,嗔道:
“瞎说什么呢!什么女婿!没名没分的,净会胡说八道!”
刘昌也不躲闪,任由她拧着,还故意龇牙咧嘴地“哎哟哎哟”叫唤起来,装出一副很痛的样子。
秦玥明知他多半是装的,却还是心软松了力道,没好气地瞪他。
谁知刘昌得寸进尺,反而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笑道:
“那我这就回去,让我爹娘赶紧请了媒人上门,把这名分早早定下来,好不好?”
他靠得极近,温热的气息拂过秦玥的耳廓。
秦玥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上更热,手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狠狠一拧。
“嗷——!”
这下刘昌是真的痛呼出声,倒抽一口凉气。
秦玥这才满意地松手,哼了一声:
“让你再油嘴滑舌。”
刘昌揉着被拧痛的地方,眼底却满是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秦玥晕红的脸颊,在晨光下像是染了上好的胭脂,娇俏无比。
他只觉得心头滚烫,口干舌燥。
左右飞快地瞟了一眼,确定这僻静角落无人注意,迅速低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秦玥温热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我、我真走啦!”
不等秦玥反应过来,刘昌已是面红耳赤,心跳如鼓擂。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翻身跃上踏雪,一抖缰绳,头也不敢回地打马而去,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秦玥彻底愣在原地,一手下意识地捂住刚刚被偷袭的脸颊,那柔软微湿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
另一只手抬起来,指着刘昌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骂他一句“登徒子”,想说他大胆放肆。
可话到嘴边,嘴角却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怎么也压不下去,最终那些嗔怪的话都化作了一声含羞带恼的轻哼。
她跺了跺脚,终究没真生气,只是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她心知自己此刻定然是满面红霞,若是这样回酒楼,被长辈瞧见,定然要被调侃一番。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待脸上的热意稍稍褪去些,才做贼似的,低着头快步溜进了城门,只想赶紧躲回自己房里。
小心翼翼推开自家院门,刚反手将门关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旁边传来两声刻意的、充满戏谑的“啧啧”声。
秦玥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只见秦熙和阿依不知何时站在廊下,两双亮晶晶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脸上充满了不怀好意的笑。
秦熙站起身来,学着城里那些风流书生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踱步到秦玥面前,将她上下一打量。
尤其是她那双还沾着泥土和几根草屑的绣花鞋和裙摆,然后捏着嗓子,用一种夸张的咏叹调吟道:
“‘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啧,玥儿,你这满面春色的,是去送人呢,还是去采花了呀?”
她顿了顿,凑近些,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促狭:
“本来呢,我觉得刘昌是个老实正派的君子,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嘛!居然会带着我们玥儿去钻草丛……快从实招来,都做了什么坏事?”
秦玥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尤其是听到“钻草丛”三个字,才惊觉自己裙摆和鞋边的痕迹暴露了行踪。
她又羞又窘,佯怒地瞪了秦熙一眼,伸手要去拧她的嘴:
“好你个读书人!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满肚子净是不害臊的东西!看我不告诉姨母去!”
阿依在一旁看着两个姐姐拌嘴,笑得直不起腰,赶紧上前打圆场,一把抱住秦玥的胳膊,将她往秦熙的房间方向拖:
“好啦好啦,阿姐快别闹了。熙儿姐姐正烦恼呢,快来帮她瞧瞧衣裳。”
秦玥半推半就地被阿依拖着走,穿过两家之间新辟出的那个小巧精致的花园。
花园里种了些时令花草,还有一架小小的秋千,是屠老三特意为孩子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