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休眠室出来稍晚一些的罔无故，陆循的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并未多问对方在室内耽搁的缘由。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真诚的关切：
“罔医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
这个问题让罔无故的心潮微微澎湃。他终于可以真正为自己做打算了！
不再是被圈养，被安排，被掌控。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打算去灰界了。”
他需要力量，需要尽快达到九阶，才能彻底摆脱所有潜在的威胁，真正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好，”陆循点了点头，并未劝阻，只是细致地叮嘱道，“那多保重，注意安全。灰界危机四伏，虽是你的主场，亦不可大意。”他略一沉吟，提供了更具体的帮助，“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可以去红尘界域、天枢界域、南海界域或者悬玉界域，寻找所属的九君，他们会看在上个时代的情分上提供帮助。”
“九君？”罔无故对这个称谓感到有些陌生和疑惑。
陆循耐心解释：“就是和我、和楼羽一样，吸收了赤星的力量从而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上个时代的你，和我们其中的大部分人都算是朋友。只不过，如今其中一部分已经按照计划进入休眠了。”他巧妙地避开了提及楼羽时的具体情绪，只做客观陈述。
“嗯嗯。”罔无故将这几个界域和“九君”的名号记在心里，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这个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只是他内心不免有些讶异，没想到上个时代的自己，人缘居然这么好，能与这么多人类顶尖强者成为朋友？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罔医生？”陆循依旧体贴地询问。
“没事，不用了。”罔无故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跃跃欲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