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故忧吧。”
他选择了自己名字里的“故”字,这无疑是一种极高规格的恩赐,也是一种更深的捆绑与试探。
果然,故忧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头顶那炽亮的光环都随之闪烁了一下。
他猛地抬起头,淡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受宠若惊与惶恐不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母皇!如此殊荣......我不配以您之名为姓!”
他的鸦羽微微颤动着,显示出内心的激烈挣扎。
他显然是极度渴望接受这份荣耀的,但刻在骨子里的尊卑观念和对母皇的敬畏,让他不敢轻易僭越这道无形的界限。
“我的话,”罔无故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冰冷,“从来不说第二遍。”
说着,他甚至还抬起脚,用带着微凉温度的脚尖,在故忧紧绷的肩膀上极其轻微地、带着些许警示意味地点了点。
这个动作既亲昵又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掌控感。
故忧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击中,立刻重新伏低身体,额头几乎触地,声音带着请罪的惶恐:“母皇,是故忧僭越了,愚钝不堪,恳求您的责罚!”
罔无故看着他这副恭敬到近乎卑微的模样,心中的那点疑虑稍稍散去一些。他需要的是忠诚且有能力的下属,而非一个只会恐惧的傀儡。
“第一次,下不为例。”他轻飘飘地揭过了这次小小的“冒犯”。
比起一个时刻严厉克扣、让人战战兢兢的上司,他更倾向于适时地松一松缰绳,让对方在感激中更加死心塌地。
不过,他敏锐地感知到时间流逝,楼羽应该快回来了。不能让楼羽发现故忧的存在。
似乎是精准地捕捉到了母皇那一闪而过的思绪,故忧甚至无需任何明确的指令,便主动化作一个柔和的光点,如同归巢的萤火,迅捷而无声地飞入了罔无故第三对羽翼之下那个隐藏的独立空间内,气息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