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枚玉简则记载了一则轶闻,说是在大陆极西之地,有一片浩瀚无垠的西漠,黄沙之下埋藏着无数上古遗迹。传闻那里是上古年间一场席卷天地的大战主战场之一,有古老传言,西漠深处,可能存在着一处与“命格起源”相关的秘境,被称为“宿命之墟”,但无数年来,探寻者皆是有去无回,使得那里成为了比葬魂渊更令人讳莫如深的绝地。
“宿命之墟……”厉九川放下玉简,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他体内的混沌漩涡微微转动,对“命格起源”这四个字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感应。
“有什么发现?”苏挽月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
厉九川将玉简递给她,并将其中关于命格属性和西漠“宿命之墟”的传闻简述了一遍。
苏挽月快速浏览后,美眸中亦闪过异彩:“命格相生相克……看来我之前能一定程度上克制你的灾厄命格,并非偶然。而这‘宿命之墟’……若传言为真,或许能找到关于你‘混沌之基’命格,甚至是我这‘暗影命格’更深层次的奥秘。”
她看向厉九川:“你意欲前往西漠?”
厉九川点头:“云澜山脉已无留恋。天机阁势大,正面硬撼殊为不智。西漠虽是绝地,但机遇往往与危险并存。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感受着体内那奇妙的联系,以及苏挽月身上与自己同源的那一丝混沌气息:“你我命格因深渊共生而异变,彼此交融。这种变化是福是祸,前路如何,或许能在探寻命格本源的过程中找到答案。而且,我有预感,那片沙漠,似乎有什么在召唤着我。”这预感源自混沌命格对同源之物的微妙感应。
苏挽月嫣然一笑,风华绝代:“好。那便去西漠。刀山火海,走一遭便是。”她的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半年同生共死,命格交融,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简单的盟友,那是一种源自灵魂与力量本源的亲近与信任。
厉九川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中那因仇恨与杀戮而冰封的某处,似乎悄然融化了一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缕灰蒙蒙的混沌气流浮现,缓缓旋转。
苏挽月会意,亦伸出纤手,指尖一缕精纯的暗影之力跃动而出,那暗影之中,同样蕴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混沌意蕴。
两股力量并未排斥,反而如同水乳交融般,自然而然地靠近、缠绕,最终在两人掌心之间,形成了一道微小的、灰黑相间的气旋。气旋虽小,却散发出一种和谐、圆满、仿佛蕴含无限可能的神秘道韵。
命格共生,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与共鸣。
“大道同行,生死不弃。”厉九川看着苏挽月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有力。这并非甜言蜜语,而是修行路上最重的誓言。
苏挽月收敛了笑容,眼神清澈而坚定,迎着他的目光:“深渊共堕,幽冥同往。”
誓言既立,无需歃血为盟,两人命格本源的自然共鸣,便是最好的契约,比任何天道誓言都更加牢不可破。
厉九川翻手取出得自黑煞宗长老的简易地图,辨明方向,指向西方:“此去西漠,万里之遥,途中需经过数个大州,正好可一路历练,熟悉力量,顺便……收些利息。”
他的目光掠过地图上标注的几处与天机阁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城池和宗门据点,冷意一闪而逝。
苏挽月颔首:“正合我意。”
不再迟疑,两人身形一动,便化作两道淡淡的虚影,融入山林之中,朝着西方疾驰而去。他们的速度极快,却悄无声息,仿佛真正的暗夜幽灵,踏上了新的征途。
云澜山脉渐渐被抛在身后,前方是更广阔的天地,更强大的敌人,以及深藏在宿命迷雾中的古老秘密。双煞西行,江湖的波澜,将由他们亲手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