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捂着嘴巴,肩膀微微颤抖,脚步踉跄地往前跑着。
她哭得那么伤心。
陈阳很想喊住她解释,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现在追上去说什么?
说秦京茹只是邻居?
刚才苏瑜可是亲眼看见秦京茹搂着自己的腰,这种亲密举动,任谁看了都会误会。
何况,还不知道刚才阎埠贵在背后说了一些什么坏话。
陈阳紧紧地攥着车把,最终决定保持距离跟在后面。
他放慢车速,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默默护送着苏瑜。
他看到苏瑜有几次差点撞到行人,却连头都不抬,只顾抹着眼泪往前跑。
转过五个街口后,苏瑜终于进了一栋筒子楼。
陈阳在马路对面又等了十分钟,直到确认苏瑜不会再出来,才调转车头往回骑。
风吹着路边的大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他此刻乱糟糟的心情。
与此同时,阎埠贵正一瘸一拐地走进街道办。
他手里攥着那副残破的眼镜,左脸肿了,额头上还鼓起个鸡蛋大小的包。
“王主任!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阎埠贵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引得办事员们纷纷侧目向他看去。
王主任从里面办公室出来,看见阎埠贵的惨状吓了一跳:“老阎,你这是怎么了?”
“陈阳!又是陈阳那个混账!”
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把破眼镜往桌上一拍。
“您看看,这都第二副了!那小子简直无法无天,在院子里为非作歹!上一副我还没找他赔偿呢,这又给我打坏了一副!”
王主任示意他坐下,仔细查看他脸上的伤。
“怎么打成这样?陈阳最近不是挺安分的吗,我听说他还在轧钢厂当了食堂班长。”
“他安分?他从来就不安分,只是我们一直忍让他而已!”
王主任皱眉看着他,问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
阎埠贵拍着大腿,情绪十分激动:“有个年轻姑娘来找他,结果他没在院子里,我就跟那姑娘说了几句话,结果陈阳他上来就打!您看看我这脸,我这额头!”
王主任倒了杯水递给他,“你到底说什么了?”
“我就跟那姑娘说了点实话,绝对没有败坏陈阳,也没有说一句假话!”
阎埠贵故意顾左右而言他,然后转移话题,“王主任,这事儿您要是不管,我就找轧钢厂去!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作为管事大爷,被一个小年轻打成这样,这像话吗?”
“要是人人都像他那样,我们这些管事大爷还怎么管理大院?他这样做,打的不是我的脸,打的是居委会的脸,打的是街道办的脸,打的是工人阶级的脸!”
王主任的嘴角抽了抽,阎埠贵是真能胡说啊,不过一件小小的邻里矛盾,被他拔高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老阎,你先别急。陈阳现在人在哪儿?”
阎埠贵咬牙切齿道:“打完我就跑了,肯定是做贼心虚!”
王主任想了想说:“这样吧老阎,你先回去,我晚点去你们院子一趟,我不会让你白白挨打的,会给你一个公道。”
“行,您可别不去了,今晚必须得好好教训一下陈阳,他必须得赔偿我!”
说完,阎埠贵就向外面走去。
刚走出街道办,忽然听到自行车铃声,阎埠贵抬头看去,只见是陈阳骑着自行车刚刚经过。
见此情形,阎埠贵立刻转身又跑进了街道办。
“王主任,您现在就去院子吧,我看陈阳回来了,准是回院子去,现在正是逮他的机会,再晚点没准又找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