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直门外,通往轧钢厂的道路两旁,几丛枯草诡异地晃动着。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赵建国蹲在路旁的排水沟里,嘴里叼着根草茎,眼睛死死盯着路的尽头。
“建国哥,真要这么干?”一个瘦猴似的青年不安地问道:“万一出人命,事情可就大了。”
“怂货!”赵建国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出了人命我扛着!”
忽然他看到有人影出现在远处,赶忙示意众人做好准备。
五个青年分列道路两侧,手上捏着一条粗麻绳。
现在麻绳是躺在地上的,只要两边用力一扯,就能将麻绳绷直。
赵建国从怀里摸出把弹簧刀,“咔嗒”一声弹出刀刃来,刀刃上寒光一闪。
远处传来自行车链条的“嘎啦”声越来越近。
陈阳蹬着永久牌自行车,在空无一人的土路上飞驰。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道路上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机动车,路况就是好。
清晨的凉风扑面而来,也让人心旷神怡。
车轮碾过一个小坑时,车身颠簸了一下。
陈阳正要调整姿势,忽然眼前一花。
“嗖!”
一条麻绳毫无征兆地从地面弹起!
自行车首管猛地撞上绳子,整个车身瞬间腾空。
陈阳在千钧一发之际松开把手,身体就势向前翻滚。
“砰!”
尘土飞扬中,陈阳一个侧滚翻卸去冲力,手掌在粗糙的路面上擦出几道血痕。
他啐了口带土的唾沫,抬头看见六个黑影从路旁窜出。
“谁?!”陈阳厉声喝道,太阳穴突突直跳。
刚才那绳子要是再高半尺,卡住他的脖子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丫的,不认识爷爷了?”赵建国晃着弹簧刀走上前,冷笑着问道:“上次玉华台的饭菜好吃吗?”
陈阳眯起眼睛。
此时天已经微亮,他认出了那张满是痘疤的脸。
那个张狂的青年正是上次在跤场被他教训,后来又假意请客赔罪的赵建国。
陈阳拍打着工装上的土,问道:“怎么,请客吃饭觉得亏了,又想谋财害命啊?”
“少他妈废话!”赵建国一挥手,五个青年呈扇形围上来。
有人拎着钢管,有人握着菜刀,还有个瘦高个儿手里竟是一把三棱刮刀。
看来这次他们打算下死手,陈阳的目光不由得冷了下来。
“今天不扎你几个窟窿,我赵字倒着写!”赵建国猛地扑上来,弹簧刀直刺陈阳腹部。
陈阳侧身一闪,右手成刀狠劈在赵建国手腕上。
“当啷”一声,弹簧刀落地,赵建国亲眼看见自己的右从手腕处耷拉了下去。
不等他反应过来,陈阳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啊!”赵建国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断了,感受到钻心的痛苦,他嘶吼道“别愣着,都他妈上啊,弄死他!”
钢管带着风声砸向陈阳后脑。
他矮身避过去,然后顺势一个扫堂腿,拿钢管的青年狠狠地扑在地上。
一把菜刀又从左侧劈来,陈阳低头躲过,一手抓向对方衣领,一手抓向对方腰带,猛然将对方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