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脖子的手像铁钳，刀疤脸小队长的脚在空中乱蹬，脸憋成了猪肝色。
秦陌的神识如同冰冷的手术刀，直接剜进对方混乱的识海，翻检着那些充斥着杀戮、贪婪和恐惧的记忆碎片。
大多是些无用的信息。但在这些碎片深处，几段有用的画面浮现出来：战王麾下主力，似乎正在古域核心区域，一个被称为“往生神殿”的地方，和另一群使用着翠绿色能量、身形飘忽的家伙打得不可开交。
另外，记忆角落里还藏着一个模糊的传闻——古域某处，有一口“往生之泉”，能淬炼肉身与神魂。
“往生之泉……”秦陌松开手，任由那彻底变成白痴的小队长软倒在地。他转头对林婉清道，声音还带着一丝搜魂后的沙哑，“这东西，对我现在有用。战王被拖在神殿那边，正好。”
他根据记忆里那点零星的方位描述，再结合怀里黑色令牌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灼热感，很快指了个方向。“这边。”
路不好走。
穿过大片废墟后，他们进了一片怪地方。这里的空间像是被顽童撕碎又胡乱粘起来的画，巨大的石头悬在半空，断裂的石桥一头杵在地上，另一头消失在扭曲的光晕里。
时不时有透明的空间裂缝像鞭子一样抽过，带着刺啦的响声。
秦陌走在前面，眼睛里有微不可察的混沌光芒流转。他时突然停住，侧身让开一片空荡荡的区域；
时脚步一拐，踩着某种奇怪的韵律踏过一块凸起的石头。林婉清紧跟在他身后，学着他的样子，一步不差。
有一次她慢了半拍，裙摆边缘擦过一道突然出现的细小黑线，那截布料瞬间就没了，断口平滑得像镜面。她心头一跳，呼吸都屏住了半秒。
“这里的空间是碎的，”秦陌头也没回，声音平稳，“看着是路，踩上去可能就是坑。跟着我走，别信眼睛。”他像是能看穿这片混乱迷宫的本来面目。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景象变了。那是一片相对完整的花园遗迹，虽然花啊草啊早烂没了，但中心处，一口只剩尺许方圆的乳白色泉眼，正静静冒着氤氲白气。
那气息吸一口，浑身毛孔都张开了似的舒坦，连脑子都清明了不少。泉眼周围，罩着一层淡金色的、水波般流动的光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