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是那个被炮弹直接命中的倒霉蛋。他甚至没有留下一个完整的尸体,只有一截从腰部以下还保持着站立姿势的下半身,像一尊被遗弃的、怪异的雕塑!!!
而上半身,连同他的头颅、胸腔和手臂,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洒满周围、还在冒着热气的猩红血肉与破碎的脏器。那截残肢,在失去了上半身的平衡后,微微晃动了几下,才轰然倒地,溅起一片污浊的血泥!!!
另一幅,则更加诡异和惨烈。那块他们寄予厚望的钢铁屏障,此刻成了一座血肉坟茔的墓碑。四名士兵,不,曾经是四名士兵的东西,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他们被钢板拍成了一摊摊与泥土混合的、无法分辨的肉糜。只有从那些散落的、扭曲的肢体残骸和沾满脑浆的军帽碎片上,才能勉强辨认出他们曾经的存在。那块沉重的钢板,静静地压在这堆血肉之上,中心的弹孔像一只来自深渊的、冰冷的眼睛,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的愚蠢和脆弱!!!
这........这是什么情况???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了每一个倭寇的心脏,并迅速扩散至全身。他们不是没见过死人,在残酷的战场上,死亡是家常便饭。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如此不讲道理”的死亡?!!
一个人,一个活生生、会呼吸、会喊叫的人,怎么就能在瞬间,被从物理层面上彻底抹除?不是中弹倒下,不是被刺刀捅穿,而是像被神明随手捏碎的泥人一样,直接化为一滩烂泥和一堆碎肉?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战争、对武器、甚至对死亡的认知范畴!!!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这是屠杀,是单方面的、无法理解、无法抵抗的毁灭!!!
吉田少佐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他想吼叫,想命令,想重整士气,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响。他引以为傲的武士道精神,他灌输给士兵们的忠诚与勇猛,在这赤裸裸的、超越想象的暴力面前,被击得粉碎,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
他身后的那群倭寇,更是彻底陷入了崩溃。刚才还整齐划一、蓄势待发的冲锋队形,此刻已乱成一锅粥。有人手中的步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们却浑然不觉;有人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裤裆迅速被温热的液体浸湿,散发出刺鼻的骚味;还有人则开始神经质地发抖,牙齿咯咯作响,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彻底抽离!!!
惨叫?冲锋?不,不,不!
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回响:快逃!逃离这个鬼地方!逃离那个能发出如此恐怖攻击的魔盒!那不是人,那是魔鬼!是死神!!!
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慌瘟疫”在人群中迅速蔓延。第一个掉头向后跑的人,就像一个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倭寇们再也顾不上吉田少佐的咆哮,也顾不上什么军人的荣誉,他们像一群被惊散的苍蝇,发出惊恐的呜咽,丢下所有武器,没命地向后逃窜,只希望能离那片人间地狱远一点,再远一点!!!
吉田少佐绝望地看着瞬间溃散的部队,看着那两幅地狱般的景象,他手中的军刀终于无力地垂下,刀尖深深地插进了脚下的泥土里。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他不是输给了敌人,而是输给了那无法理解的、足以摧毁一切意志的、纯粹的恐怖!!!
刚才吉田少佐可是一连开了四枪,打死了四个想要逃跑的倭寇小杂碎,依然没有止住这溃败的局势,很显然,现在的倭寇小杂碎已经彻底吓破胆了!!!
装甲车狭小的内部空间里,弥漫着机油和硝烟混合的特有气味。李虾仁透过观察孔,将外面那两幕人间惨剧尽收眼底。当看到吉田少佐身后的那群倭寇,在极度的恐惧下瞬间从凶残的豺狼变成受惊的兔子,开始毫无纪律地抱头鼠窜时,李虾仁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抹笑容,不带一丝怜悯,只有猎人看到猎物陷入绝境时的纯粹快意。
“想跑?晚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在钢铁车厢内显得格外沉闷!!!
他可不会天真到认为这些倭寇会就此罢休,更不会傻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回自己的阵地,重新组织起下一波进攻。现在,是他们最脆弱、最混乱的时刻,也是给予他们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战场之上,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没有丝毫犹豫,李虾仁身形一转,快步来到那挺冰冷的97式车载重机枪前。他熟练地拉开枪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车厢内回响,像是为即将上演的死亡交响乐敲响了定音鼓!!!
他将脸颊贴紧枪托,一只眼睛死死地瞄准了观察孔外那片混乱的逃兵群。那些奔跑的背影,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个移动的、亟待清除的靶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