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然烦躁地揉了揉额角,看也没看地上哭泣的她,哑着嗓子冲外面喊:“来人!换一个懂事的进来!这木头疙瘩,扫爷的兴!”
门外候着的小厮面面相觑,硬着头皮应了声“是”,赶紧进来,半扶半拽地把那还在发抖落泪的青儿拖了出去。
青儿被拉出院门,冷风一吹,才猛地回过神,巨大的委屈和后怕涌上心头,她捂住嘴,想哭,不想抬头看到林夫人,哭声戛然而止。
林母恨恨的瞪向她,我儿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居然反抗,甚至还在这哭泣。
这成何体统……
现在她也无心处置这丫鬟,因为,更让她气绝的是,她看到里间的床榻上,锦被凌乱,赫然还交颈躺着两个衣衫不整、云鬓散乱的女子。
那两人睡得正沉,满室弥漫着隔夜的酒臭与浓郁的脂粉香气。
那一瞬间,林母只觉得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眼前骤然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
她死死扶住门框,指甲几乎掐进木头里。
这……这哪里还是她那个曾芝兰玉树、风度翩翩的儿子!
这简直是个被酒色掏空了魂灵的纨绔,一摊令人作呕的烂泥!
“散散心?”她脑子里回荡着自己前几天的话,此刻只觉得无比讽刺和锥心的痛。
这哪是散心,这是自毁!是彻头彻尾的堕落!
震惊、心痛、愤怒、还有一丝被眼前糜烂景象引发的强烈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再不顾什么体统风度,一把推开了房门!
“林!羽!然!”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尖利得划破了满室的萎靡,
“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你还知不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