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意识刚从系统空间里回归,就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他睁开眼,借着洞口透过来的光,看到何保国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他身边,那双在战场上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正带着一种混合着敬佩、好奇和求知欲的光芒,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醒了?”何保国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打扰到周围休息的战士。
“嗯,何大哥,没睡实,眯了会儿。”何雨柱揉了揉脸,坐直了些,“有事?”
何保国往他这边又凑近了一点,几乎是在耳语,脸上带着点不太好意思,但又实在憋不住的表情:“柱子,我……我这心里跟猫抓似的。刚才那仗,打得太痛快,也太……太玄乎了。一个排,愣是吃掉敌人一个营!我这脑子现在还有点晕乎,好多地方没想明白。你……你得空不?给哥哥我好好说道说道,你这到底是怎么盘算的?怎么就敢这么打?还就打成了?”
何雨柱一看他这架势,心里就乐了。这位枪法如神、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老兵,看来是被自己那套“组合拳”给彻底镇住了,这是虚心求教来了。他故意拿捏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嗨,何大哥,不就是碰巧了嘛,瞎猫碰上死耗子。”
“扯淡!”何保国眼睛一瞪,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少跟我来这套!我何保国打了这么多年仗,是不是瞎猫我能看不出来?你那每一步,都像是算准了的!快,别藏着掖着,跟哥哥好好讲讲!我这心里痒痒的!”
看着何保国那急切又认真的样子,何雨柱知道火候到了,再拿着掖着就过了。他清了清嗓子,也压低声音,摆出了一副“授课”的架势:“行,既然何大哥你想听,那我就瞎分析分析,说得不对的地方,你多指教。”
他随手捡起几颗小石子,在两人面前的地上摆弄起来,代表敌我双方。“何大哥,你看啊,当时咱们在‘一线天’那头,敌人一个营,堵得严严实实,对吧?硬冲,那就是鸡蛋碰石头,咱这一个排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对,当时我心都凉了半截。”何保国老老实实地点头。
“所以啊,不能硬来,得找它的‘七寸’!”何雨柱用石子点了点代表敌军后方的位置,“这打仗啊,有时候跟修理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差不多。机器不转了,你不能光盯着不转的那个齿轮看,得找是哪个关键零件卡住了,或者是电路哪里断了。
敌人这个营,看着是个庞然大物,但它也是个‘系统’,好比一个人,有脑袋(指挥),有胳膊腿(各连排),有口袋里的补给(弹药粮食)。”
何保国听得入了神,下意识地点头。
“我第一个瞄上的,就是它的‘脑袋’!”何雨柱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指挥系统!所以,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何大哥!你的枪,就是咱们最好使的‘手术刀’!打掉它的指挥官、通讯兵,让它变成没头的苍蝇,瞎了,聋了!这是第一步,叫……叫‘系统干扰’,或者通俗点说,就是‘打蛇打七寸’!”
何保国眼睛一亮,用力一拍地面:“我明白了!所以你先让我带人摸上去,专打当官的和背电台的!妙啊!这一下,敌人就乱了一半!”
“对头!”何雨柱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光打掉脑袋还不够,它还有爪子牙齿(重火力)呢。所以第二步,我让施排长去端它的迫击炮和弹药点,这叫‘釜底抽薪’,拆了它的爪牙!让它有劲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