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突然就又空了。
前几天还叮叮当当响着修缮建造的动静,一个月样式雷带的工程队干完了活,撤走了。
一下子,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整个三进的大四合院,就剩下中院西厢房还亮着灯,就剩下何雨柱一个人了。
下班回来,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里面黑漆漆、静悄悄的,只有月光洒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照得青砖地泛着冷白的光。
“嘿,这下又成孤家寡人了。”何雨柱推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自言自语,车轱辘的声音在寂静的院里显得格外响。
他倒也乐得清静。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正好琢磨琢磨去清华前还有啥要准备的。
刚把车支好,一转身,又瞧见了那个熟悉的小身影,正缩在他家门口的石阶上。
还是于莉。
小姑娘抱着膝盖坐在那儿,小小的一个,在偌大空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孤单。听到自行车响,她抬起头,脸上有点怯,又有点依赖。
“何叔……您回来了?”
“哟,小豆芽?”何雨柱乐了,“你爸他们都撤了,你怎么还摸过来了?这院里可就剩我一个了,你不怕?”
于莉摇摇头,站起来,还是那个小布兜,双手递过来:“不怕。何叔是好人……这个,给您。”
何雨柱接过来,不用看都知道,肯定又是一把蔫韭菜,两个温乎的鸡蛋。这小姑娘,谢起人来真是执着得可爱。
“你爸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跑来?”
“爸去下一处工地了……”于莉小声说,“我妈……带着妹妹弟弟回姥姥家了……让我自己在家看门……”她声音越说越低,脑袋也垂了下去。
何雨柱心里明镜似的了。于得水肯定是又接了活,奔波养家去了。她妈身体不好,带着小儿子回娘家或许还能轻省点。就把这十二岁的小丫头一个人扔家里了。这年头,日子艰难,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他看着眼前这小豆芽菜,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站在空无一人的大院里头,心里那点软肉又被戳了一下。
“行,‘饭钱’叔又收到了!”他晃了晃布兜,故意扯着大嗓门,打破这院里的冷清,“老规矩,叔得加工一下!今儿咱改善伙食,开个小灶!”
说着,他就开门进了屋。于莉犹豫了一下,没跟进去,就乖乖地站在门口等着。
何雨柱在屋里叮叮当当忙活起来。不一会儿,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不仅仅是韭菜炒鸡蛋,还夹杂着猪油的荤香和白面烙饼的焦香。
于莉的小鼻子忍不住吸了又吸,肚子又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偷偷往屋里瞄。
何雨柱端着一个大托盘出来了,上面不光有一大盘油光锃亮的韭菜鸡蛋,还有几张烙得金黄、层层起酥的油酥饼,甚至还有一小碗金黄的小米粥。
“瞅啥?进来啊!”何雨柱把托盘放在院里的石桌上,“咋的,还让叔给你端到门口?现在这院儿,叔说了算!快过来坐下吃!”
于莉这才挪着小步子过去,看着石桌上那丰盛得不像话的“加工品”,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