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回到办公室,反锁上门,深吸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文件。
里面内容不多,几页纸简要描述了一个构想:探索一种非注射非口服快速给药途径,重点提到了气雾和吸入的概念。
后面附了几张极其模糊的国外设备照片影印件,看起来像是某种带喷嘴的金属壶,还有几段语焉不详的外文资料摘要,提到了“雾化”、“肺部吸收”等关键词。
就这?!这跟让他去徒手造火箭的说明书详细程度差不多!
“天下无敌,扫描分析,数据库里有这玩意儿吗?”
“柱爷,检索中……匹配到相关概念:医用雾化器。
“原理:利用压缩气体或超声波将药液粉碎成微小雾滴,通过呼吸吸入肺部,直接作用于肺泡毛细血管,起效迅速。”
“所需技术:精密喷嘴制造、气体压缩技术、药物配方适配……”
“以当前位面科技水平,实现难度:极高。建议:从简易原理入手。”
何雨柱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精密喷嘴?气体压缩?这哪是他一个钳工能搞定的?
但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被激发出来了。
首长那句“像抽烟一样吸进去”不停在他脑子里回荡。
“抽烟……抽烟……”何雨柱喃喃自语,眼睛突然一亮!
“有了!抽烟得冒烟,那烟不就是细小的颗粒吗?要是能把药也变成那样的‘烟’,不就能吸进去了?”
思路一下子从“造精密仪器”拐到了“如何生成药雾”这个更本质的问题上。
他立刻冲去找罗处长,开口就要了一堆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几个不同型号的香水瓶(带按压喷雾头的)、一个自行车打气筒、一小瓶甘油、一些蒸馏水、还有最常见的治疗哮喘的草药——洋金花提取物(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有点“平喘”效果且相对安全的试验品)。
罗处长看着申请单,表情古怪,但还是批了。
研究所里的人听说何顾问又开始捣鼓新玩意儿,而且要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纷纷跑来围观,以徐工为首。
“小何顾问,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香水瓶?打气筒?你这是要给自己喷香香,还是给自行车看病?”
徐工抱着胳膊,语气里带着调侃。他现在和何雨柱关系缓和了不少,但依旧忍不住要毒舌两句。
何雨柱嘿嘿一笑,“徐工,您瞧好呗,咱这次搞个能‘吞云吐雾’的治病法宝!”
他在实验室里摆开阵势。先把稀释过的洋金花提取液和甘油、蒸馏水混合(甘油是为了增加粘稠度,让雾滴更持久)。
然后,他拆下一个香水喷雾头,小心翼翼地连接在自行车打气筒的出气口上,做了个简陋的密封。
接着,他把混合药液灌进一个洗干净的空香水瓶里,套上那个改造过的“打气筒喷雾头”。
“各位观众,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何雨柱模仿着魔术师的腔调,用力推动打气筒!
噗嗤——一股微弱、潮湿、带着药味和气溶胶颗粒的白雾,真的从喷嘴那里稀稀拉拉地喷了出来!
“窝艹!真喷出来了!”
“这……这玩意能吸?”围观的研究员们发出一阵惊呼,虽然这雾气看起来弱不禁风,跟首长说的“像抽烟”那种浓郁烟雾没法比,但原理似乎是通的!
徐工也瞪大了眼睛,凑近仔细观察那些缓慢沉降的微小液滴,又看了看那个简陋无比的“打气筒雾化器”,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最终憋出一句,“胡闹!这效率太低!雾滴大小根本无法控制!完全不具备实用性!”
何雨柱也不恼,他知道钱工说的是事实。
他这个土法装置,顶多算个概念验证机,距离真正能用的医用雾化器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徐工,咱这不是先解决从无到有的问题嘛!至少证明,用药瓶子加打气筒,确实能造出药雾来!”
何雨柱笑嘻嘻地说,“接下来,就是怎么让它喷得更好、更细、更稳定了!这就需要您这样的专家出马了!”
他顺势一个高帽戴过去,“比如这喷嘴,怎么设计才能让气流把药液打得更碎?”
“这打气筒的力量不稳定,能不能弄个更稳定的气源?”
“还有这药液,什么样的比例才能雾化得最好又不影响药效?这些可都是正经的大学问!”
徐工被何雨柱这么一捧,又看着那还在微微冒白雾的简陋装置,心里那点科研之火也被勾起来了。
他虽然嘴上说着“胡闹”,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开始思考技术细节。
“嗯……喷嘴的孔径和结构确实关键……稳定气源的话,也许可以用压缩空气瓶……药液的粘度和表面张力也需要测试……”
徐工摸着下巴,陷入了技术宅的思考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