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层层剥开,露出里面一块通体黝黑、形状不甚规整的古墨块。墨块表面带着天然的金星纹路,透着一股沉敛的宝光。
“喏,丫头!”陈半丁把墨块往何雨水手里一塞,大大咧咧地说,“甭嫌弃旧!这可是正经宋徽宗内库流出来的好东西!比老齐那新墨强百倍!拿去磨笔头!画不出好画,就怪墨不好,别怪师父教得赖!”他这话又惹得祁白石一阵笑骂。
黎可染也连忙解下自行车把上的布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用牛皮纸包着的崭新速写本,封皮是素雅的浅灰色,旁边还夹着一支削好的绘图铅笔。
他弯下身子,双手递给雨水,笑容温和而真诚:“雨水师妹,恭喜你。画画是个苦差事,也是乐事。这本子给你,多画,多看。你我共勉。”一声“师妹”,让雨水心头一热,赶紧恭敬地接过来。
程半丁的豪爽不羁、黎可染的温厚诚挚,加上李怀德和王建设这两位“官方代表”的厚重礼遇,这场拜师宴的分量,无形中又拔高了一大截!这不仅仅是对雨水的认可,更是对何雨柱脸面的极大支撑!
厨房里飘出的香味越来越勾魂摄魄,连陈半丁都忍不住抽着鼻子往那边瞅。
拜师仪式终于开始了!
当何雨水端端正正跪在青砖地上,朝着端坐太师椅上的祁白石,恭恭敬敬磕下三个响头,清脆地喊出“弟子何雨水,叩拜恩师!”时,堂屋里一片肃穆。
黎可染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镜片后的眼神微微闪动,仿佛看到了当年同样心怀敬畏与憧憬的自己跪在恩师门下的情景,心头涌起一股暖流,眼眶竟有些微微发热。
祁白石郑重地将那套跟随他多年的文房四宝交到雨水手中,朗声宣布:“从今往后,何雨水,便是我祁璜的关门弟子!”
“好!”程半丁第一个拍手叫好,随即却摸着下巴,促狭地冲祁白石眨眨眼,“关门?老木匠,我看你这门板啊,迟早得换新的!这么灵气的丫头片子进门,那门关得住?我看是‘开门’大吉才对!哈哈哈!”他一番歪解,冲淡了仪式的严肃,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连绷着小脸的雨水都忍不住抿嘴笑了。
“开席开席!再不开席,老陈这京胡就该拉出饿死鬼调了!”祁白石笑着招呼。
堂屋中央的八仙桌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
红烧肉油亮酥烂,清蒸鱼鲜香滑嫩,白切鸡皮脆肉滑,鸡汤浓白醇厚,各色时蔬青翠欲滴。
何雨柱穿梭着倒酒布菜,莲花白的清冽与茅台特有的酱香交织弥漫。
程半丁最是活跃,妙语连珠,京胡时不时还被他拿起来即兴拉上一段西皮流水助兴。
李怀德和王建设推杯换盏,红光满面。
黎可染话不多,但酒到杯干,看向小师妹雨水的目光满是温和的鼓励。
祁白石更是吃得满嘴流油,胡子尖上都沾着亮晶晶的酱汁,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给雨水夹菜,俨然一副慈师模样。
气氛热烈到了顶点。杯盘交错,笑语喧哗。
何雨柱看着妹妹被众人环绕、脸上洋溢着幸福光彩的样子,心头那根因穿越和系统而时刻紧绷的弦,也难得地松弛下来。这温馨踏实的烟火气,是他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东西。
“来来来!为了老喜得高徒!为了咱们雨水妹子前程似锦!再干一个!”李怀德喝得兴起,端着酒杯站起来,嗓门洪亮,脸膛红得像关公。
“干!”众人纷纷笑着举杯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