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正要散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又聚拢回来。
易……易营长?马千里厉声喝道,同时示意周围的工安队员戒备,请你冷静!你叔叔是经过审讯,证据确凿的罪犯!
易营长充耳不闻,持枪的手稳如磐石。何雨柱注意到他的军装虽然洗得发白,但领口袖口都熨得笔挺。
我叔怎么可能是特务!易营长的声音嘶哑得可怕,他是工人,轧钢厂抡了二十几年锉刀的工人!我婶子一个大字不识几个,整天围着锅台转的家庭妇女,怎么可能是特务头子?还他娘的是站长?!放你娘的狗屁!我不信!一个字也不信!”他猛地向前踏了一步,脚步重重地砸在冻硬的地面上,激起一小片尘土。
他头上的青筋全部暴露出来了!面目变得非常狰狞可怕!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迎着那足以杀人的目光,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怀中掏出几张纸,寒风翻动纸页,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认罪供词和鲜红的手印。
这是你叔的供词。何雨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是他亲手写的供词,一张被窝睡不出两样人,你婶子陈小兰,就是保密局四九城站长,这地界最大的果党特务!
易营长的脸色瞬间扭曲,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假的!都是假的!是何雨柱你这个畜生!是你们!是你们严刑拷打!屈打成招!你们不得好死!!
他拔出了配枪!
一声,年轻军官的拇指拨开了手枪保险,对准了何雨柱!
何雨柱!今天我要你给我叔陪葬!
黑洞洞的枪口,再无任何阻碍地,笔直地、死死地瞄准了何雨柱的眉心!那枪口之后,是一双彻底被仇恨和疯狂吞噬的血红眼睛。
马千里目眦欲裂,工安队员们的枪口瞬间压得更低,手指死死扣在扳机上,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何雨柱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瞳孔因极致的危险而急剧收缩,视野里只剩下那个致命的枪口和易卫国扭曲的面容。
追魂夺魄鹰狼目即将发动!
就在那千钧一发、扳机即将被彻底压下的电光石火之际——
一声凄厉到几乎撕裂耳膜的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急刹声,如同救场的惊雷,硬生生撕裂了刑场上令人窒息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