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一副“为了孩子豁出去了”的表情:“也罢!看在王员外爱子心切,晚生便耗费些修为,为令郎炼制一炉!药材嘛,需要三年以上的老母鸡一只(炖汤补身子),新麦磨的面粉十斤(做‘灵丹’外壳),还有……童便一碗(增加点味道,显得神秘)。”
王老财一听,这要求虽然奇怪,但好像……还能接受?比起送孩子去镇上念书的束修,便宜多了!他立马答应,屁颠屁颠地去准备了。
于是,李昂的“科举速成班”兼“开窍灵丹”作坊,在靠山屯悄然开业。他所谓的“灵丹”,其实就是把面粉和上水,搓成丸子,外面裹上一层锅底灰(冒充灵药),最后放在童便里蘸一下(增加风味和神秘感),美其名曰“集童阳之气”。炼制过程更是装神弄鬼,要求净手焚香(烧点树叶),对着月亮念叨半天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咒语。
王老财的儿子王小虎,被逼着每天来李昂这里“听课”。李昂哪会教什么四书五经?他就把《杂物志异》里的奇葩故事当课文讲,什么“黄鼠狼讨封”、“母猪产后护理心得”,讲得唾沫横飞,生动有趣。没想到王小虎听得津津有味,觉得比镇上夫子讲的“之乎者也”有意思多了!
至于“开窍灵丹”,王小虎开始死活不吃,被王老财揍了一顿后,闭着眼吞了下去,然后……拉了两天肚子。王老财心疼儿子,跑来问李昂。李昂面不改色:“此乃正常现象!说明丹效发作,正在洗涤肠胃浊气,排尽体内顽劣!过后必然灵台清明,一心向学!”
说来也怪,拉完肚子后,王小虎可能是因为身体虚了,没力气出去野了,居然真的能坐下来听李昂胡扯了。王老财见状,大喜过望,对李昂更是奉若神明,好吃好喝供着。
李昂在靠山屯的小日子,居然过得比在青石镇还滋润。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粗茶淡饭管饱,村民尊敬,还有个小粉丝(王小虎),简直是世外桃源。
然而,好景不长。这天,屯子里来了个货郎,走街串巷卖些针头线脑、胭脂水粉。村民们围上去看热闹,李昂也凑过去想看看有没有便宜货。
货郎一边卖货,一边跟村民们闲聊,说着外面的新鲜事。突然,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听说没?隔壁青石镇出大事了!有个叫李日天的江湖骗子,冒充神医,用鸡粪给人治病,还差点害了县太爷的如夫人!现在全县通缉呢!赏银二十两!”
说着,货郎还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通缉令,上面画着一个面目模糊但神情猥琐的男子画像。
村民们围过去看,啧啧称奇。
李昂站在人群外围,听得清清楚楚,看得真真切切,顿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卧槽!
通缉令都传到这山旮旯里来了?!
虽然画像抽象,但万一有人认出来呢?!
他赶紧低下头,用袖子遮住半边脸,悄悄往后退,心里慌得一比。
“李文墨先生,您也来看看啊?这骗子可真够缺德的!”一个村民热情地招呼他。
李昂干笑两声:“呵……呵呵,不看也罢,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说完,脚底抹油,溜回了赵里正家的柴房。
完了,这靠山屯……也待不安生了!
他看着窗外宁静(贫穷)的村庄,欲哭无泪。
这通缉犯的快乐生活,也太短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