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昂的废品库生活开始了。白天,他帮着老孙头整理堆积如山的破烂,分门别类,累得跟狗一样。晚上,他就对着那个破茶杯,盘腿坐下,瞪大眼睛,拼命集中意念,心里默念:“动!动!给老子动!”
然而,几天过去了,破茶杯纹丝不动,倒是李昂因为瞪眼太久,差点成了斗鸡眼。
阿土看着三少爷每天对着茶杯“发功”,心疼地劝道:“三少爷,算了吧,那茶杯可能就是个死物,动不了。咱还是想想怎么跑路实在。”
“你懂个屁!”李昂不服输,“老子偏不信这个邪!一定是姿势不对,或者咒语不行!”
他开始尝试各种奇葩姿势:金鸡独立式、五心朝天式、甚至倒立式……嘴里念的咒语也从“动”变成了“妈咪妈咪哄”、“急急如律令”、“般若波罗蜜”等中外结合、佛道双修的玩意儿。
老孙头每天就乐呵呵地看着他折腾,时不时还点评两句:
“嗯,今天这招‘猴子偷桃式’,发力点不对,意念都跑到裤裆里去了。”
“啧,‘金刚伏魔咒’是这么念的吗?你这念得跟叫魂似的。”
李昂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但越挫越勇。渐渐地,他不再刻意追求姿势和咒语,而是真的开始静下心来,尝试去“感受”那个破茶杯。感受它的材质,它的形状,它身上岁月的痕迹,甚至想象它曾经被什么人使用过……
这个过程很枯燥,很煎熬。废品库里的日子仿佛停滞了,外面的追杀似乎也暂时远离了。李昂的心,在这种近乎“面壁”的状态下,竟然慢慢沉静了下来。
而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全神贯注“沟通”破茶杯的时候,怀里的那块黑色令牌,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以往冰冷悸动的、温润的光泽。他意识深处的“蛇徽印记”,也似乎不再那么躁动,变得平和了一些。
某天深夜,李昂像往常一样,对着茶杯集中精神。这一次,他没有用力去想“动”,只是单纯地看着它,感受着它。忽然间,他仿佛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感觉自己和茶杯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的联系。
他下意识地,用意念轻轻“推”了茶杯一下。
奇迹发生了!
那个缺了口的破茶杯,竟然真的、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虽然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但李昂确信,它动了!不是风吹的,不是老鼠碰的,就是他用意念推动的!
“我……我成功了!阿土!孙前辈!它动了!茶杯动了!”李昂激动得跳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阿土被吵醒,揉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老孙头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旁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欣慰?
“嗯,马马虎虎,算是摸到点门边了。”老孙头依旧嘴硬,但眼神柔和了不少,“看来你小子,还不算太朽木。”
李昂兴奋得难以自持,感觉自己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原来不靠猪油,他也能做到!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废品库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听动静,人还不少!
老孙头脸色微变,侧耳倾听片刻,沉声道:“不好!是执法堂的人!他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李昂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刚看到点希望的曙光,
追兵就又来了!
而且这次来的,是李家最不好惹的执法堂!
这废品库的安稳日子,
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