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湖的晨光,终于褪去了连绵战火的阴霾。湖面波光粼粼,五彩结界化作细碎的光屑,融入灵脉裂隙——自暗灵尊被封印后,本源之核的力量彻底苏醒,灵脉裂隙已无需结界守护,裂隙深处涌出的不再是邪寒,而是温润的灵脉本源,滋养着湖边新生的灵草。
张天石坐在灵脉之心旁,指尖轻抚光剑剑身。剑上的金蓝纹路比往日深邃,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那日为对抗暗灵尊,他燃烧精血催动万灵之力,虽保住了性命,却让灵脉留下了暗伤,如今运转灵力时,丹田总会传来细微的刺痛。
“又在硬撑?”苏清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端着一碗温热的灵髓汤,汤中飘着三枚金色的灵叶,“这是用本源之核渗出的灵液,配合星灵谷的星叶熬的,能温养受损的灵脉,快喝了。”
张天石接过汤碗,暖意顺着指尖蔓延,他抬头看向苏清月,见她眼下淡青未消,便知这些日子她为了炼制疗伤丹药,几乎没合过眼。“你也没休息好,”他舀起一勺汤,递到她唇边,“一起喝。”
苏清月脸颊微红,却也没推辞,小口饮下后,才道:“昨日凌霜传来消息,五域的灵脉都在恢复,各大门派都派了弟子来万灵湖,说是要感谢我们……还有,雷擎前辈已经回雷罚山了,雷灵托人带了消息,说雷罚山的雷池重新焕发生机,她还在练新的雷术,等练好就来给我们看。”
“那丫头倒是精力旺盛。”张天石笑了,想起雷灵蹦蹦跳跳递雷纹石手链的模样,心中暖意渐浓。他转头看向湖边,赵炎正光着膀子,抡着一把新铸的巨斧劈柴——那巨斧是用雷罚山的陨火精铁重铸的,斧刃上的银红火焰比从前更盛,是雷擎特意让弟子送来的材料。
不远处,林婉儿蹲在草地上,星焰蜂后停在她肩头,翅膀上的金色星纹熠熠生辉,无数只细小的星灵蜂围着她飞舞,正在采集湖边的灵花粉。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星灵蜂群的数量已恢复大半,甚至比战前更具灵性。
“老张!清月姑娘!快来看老子的新斧头!”赵炎突然扛着巨斧跑过来,斧刃上的陨火故意收得极淡,却还是将草地燎出一圈焦痕,“这斧头沉是沉了点,但劈起邪祟来,保管比之前厉害十倍!”
苏清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凝出一缕净焰,将焦痕处的火星扑灭:“你再这么乱挥,万灵湖的草都要被你烧光了。”
林婉儿也站起身,笑着走过来:“炎大哥的斧头确实厉害,昨日我见他用这斧头劈一块千年玄铁,一斧就劈成了两半,陨火还没伤到玄铁旁的灵草。”
“那是!”赵炎得意地咧嘴,刚要再说些什么,湖面突然泛起一阵异动。原本平静的湖水开始旋转,形成一道细小的漩涡,漩涡中心,三枚灵脉之钥——万灵湖的透明玉佩、星灵谷的金色钥匙、雷罚山的紫晶钥匙,突然从张天石的储物袋中飞出,悬浮在漩涡上空。
三枚钥匙同时亮起,金色、透明、紫色的光芒交织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光柱中,竟浮现出一幅模糊的星图,星图上有五道亮星,分别对应着五行之力,而亮星的尽头,指向灵脉之源的西北方向,那里标注着一个古老的符号——像是一个“祭”字,又藏着五行的纹路。
“这是……”张天石瞳孔微缩,伸手想要触碰光柱,却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弹开。三枚钥匙的光芒越来越盛,星图中的符号渐渐清晰,隐约能看到符号下方,刻着“五行祭坛”四个字。
苏清月皱眉,指尖划过光柱边缘,净焰微微颤动:“这股力量很纯净,是本源之核的气息,却又带着上古的祭祀之力。难道灵脉之源深处,还有我们没发现的地方?”
林婉儿怀中的星焰蜂后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翅膀上的星纹与光柱中的星图产生共鸣,她脸色微变:“蜂后感应到,那个‘五行祭坛’里,藏着五行之力的本源。而且……祭坛周围,有很淡的负面能量波动,像是暗灵尊被封印后,残留的怨气没有消散,反而汇聚在了那里。”
赵炎握紧巨斧,斧刃上的陨火燃起:“管它是什么!只要有邪祟,老子一斧劈了它!”
张天石却陷入沉思。玄机子的古籍中从未提到过五行祭坛,可三枚灵脉之钥的指引绝不会错——这祭坛必然与灵脉之源息息相关,甚至可能关系到五行灵体的宿命。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万灵佩,玉佩上的金蓝纹路与光柱呼应,丹田深处的灵脉暗伤,竟也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是在渴望着什么。
“我们得去看看。”张天石站起身,光剑在手中轻颤,“本源之核虽然苏醒,但暗灵尊的怨气残留若不彻底清除,迟早会再次滋生邪祟。而且,五行祭坛里的五行本源,或许能修复我们身上的伤,尤其是……”他顿了顿,看向苏清月,“清月,你的净焰虽能净化邪祟,却也因常年接触负面能量,内腑藏着隐疾,五行本源或许能帮你根除。”
苏清月心中一动,她确实感觉到,自上次被暗灵尊的怨气反噬后,净焰运转时总会有一丝滞涩,只是一直没说。她点头:“好,我们去。”
林婉儿也道:“星焰蜂后能感应负面能量,有它在,我们能提前察觉危险。”
赵炎更是摩拳擦掌:“正好试试老子的新斧头!”
商议既定,四人便开始准备。张天石将三枚灵脉之钥收好,又检查了光剑的灵力流转;苏清月炼制了足够的净灵丹和暖灵丹,装在布囊里;林婉儿让星灵蜂群提前探路,朝着灵脉之源西北方向飞去;赵炎则扛着新巨斧,在湖边演练起新的陨火招式,斧刃划过空气,留下一道道银红的火痕。
出发前,张天石特意用灵脉传讯符给雷擎发了消息,告知他五行祭坛的事。雷擎很快回了信,说雷罚山事务繁杂,暂时无法脱身,但已让雷灵带着雷罚晶赶来,与他们汇合——雷灵的雷力能克制负面能量,或许能帮上忙。
次日清晨,雷灵便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兴冲冲地赶到了万灵湖。她的雷罚晶比之前亮了许多,腰间别着一把新的雷纹短剑,脸上带着少年人的雀跃:“天石哥哥!清月姐姐!炎大哥!婉儿姐姐!我来了!”
“灵灵,你的雷术练得怎么样了?”赵炎笑着打趣,故意举起巨斧,斧刃上的陨火闪了闪。
雷灵立刻挺起胸膛,手中雷罚晶射出一道细小的紫电,精准地击中赵炎斧刃上的火焰,将火焰劈成两半:“你看!父亲教我的‘紫电分焰术’,厉害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连日来因灵脉暗伤和未知危机的压抑,瞬间消散了许多。
五人汇合后,便朝着灵脉之源西北方向出发。灵脉之源的中层已恢复平静,本源之核的金色光芒笼罩着整个区域,沿途的岩壁上,新生的灵苔泛着微光,偶尔能看到几只无害的灵虫,在灵苔间穿梭。
走了约半日,星焰蜂后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翅膀上的星纹泛起红光。林婉儿立刻停下脚步:“前面有负面能量!很浓,比暗灵尊残留的怨气更杂,像是……融合了噬灵虫的虫液和邪灵尊的寒气。”
张天石立刻握紧光剑,示意众人戒备。前方的通道渐渐变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气,通道尽头,隐约能看到一片开阔的空间,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坛——正是五行祭坛。
祭坛由五块巨大的岩石组成,分别刻着金、木、水、火、土五行符文,符文上泛着暗淡的光芒,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祭坛周围,散落着许多破碎的骸骨,骸骨上覆盖着黑色的虫液,还有淡蓝的寒气凝结成的霜花。
“是噬灵虫和邪灵尊的残余势力!”赵炎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们来过这里,还想污染五行祭坛!”
苏清月的净焰在掌心燃起,金蓝光芒照亮了祭坛下方:“你们看,祭坛的基石上,有被强行刻画的邪符,这些邪符正在吸收本源之核的力量,滋养周围的负面能量。”
众人凑近一看,果然,祭坛的五块基石上,都刻着黑色的邪符,邪符上渗出黑色的雾气,与空气中的腥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道细小的黑色丝线,缠绕在五行符文上,试图将符文的光芒彻底吞噬。
“这些邪符是‘蚀灵符’!”雷灵突然开口,她的雷罚晶泛着紫电,与邪符产生了排斥,“父亲说过,这种邪符是邪修用来掠夺灵脉之力的,一旦让它们彻底吞噬五行符文,祭坛就会变成邪物的温床!”
张天石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噬灵界和邪灵尊的残余势力,并没有彻底消失,他们躲在灵脉之源深处,想通过污染五行祭坛,再次破坏灵脉。”
“那还等什么!老子这就劈了这些邪符!”赵炎举起巨斧,陨火之力汇聚在斧刃上,就要朝着邪符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