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雾蛟的翅膀刚越过东域与西域的边界,迎面就撞来一阵带着砂砾的狂风。淡绿色的灵雾护罩“啪嗒”一声,被砂砾砸出无数细小的白点,赵烈下意识地抬手挡在眼前,却透过防护服的缝隙,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那不是普通的风沙,而是裹着风灵之力的“风蚀砂”,能穿透普通的灵力护罩,刮得皮肤生疼。
“这西域的风,比东域的雷还凶!”赵烈收回手,看着防护服袖口被风砂划出的细痕,忍不住咋舌。赤焰长刀别在背后,刀鞘与风砂相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像有无数小石子在敲打刀刃。
张天石眯起眼,看向远方的地平线——那里的天空泛着一层浑浊的淡青色,一道巨大的飓风正盘旋在天地之间,飓风的边缘卷着灰褐色的沙尘,将周围的云层都染成了土黄色,即使隔着百里距离,也能感觉到风里蕴含的狂暴力量,连灵雾蛟的翅膀都在微微颤抖,飞行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那就是风蚀谷的方向,飓风中心应该就是乱风眼。”张天石掏出灵脉平衡仪,东域的雷纹图腾依旧亮着稳定的紫光,南域的灵木图腾是温润的红,而西域的风羽图腾,此刻正泛着忽明忽暗的青光,光里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灰——那是混沌气息的痕迹,“风灵脉不仅失衡,还被混沌气息污染了,和东域的情况一样,应该也是失衡者留下的。”
水瑶的魂息飘到灵雾蛟的头部,淡蓝的光膜被风吹得微微变形,她闭着眼睛,指尖凝聚起一缕水灵之力,轻轻触碰迎面而来的风。片刻后,她睁开眼,眉头皱得紧紧的:“风里有很多细小的风灵,它们的气息很混乱,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一直在求救。还有……风灵羽的气息就在飓风中心,只是很微弱,被混沌气息裹着,快要被遮住了。”
凌清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瓶里装着淡粉色的液体,她将瓶子递给众人:“这是百花露,擦在防护服的缝隙处,能挡住一部分风蚀砂。我刚才试了试,风里的混沌气息很淡,却像附骨之疽,一旦粘在灵脉上,就会慢慢消耗灵力,等下战斗时大家要注意。”
众人接过琉璃瓶,将百花露擦在袖口、领口等缝隙处。冰凝擦完后,抬手摸了摸衣摆的雷纹花,指尖传来的雷灵之力与百花露的香气交织,竟让她觉得安心了些。“再往前飞一段,我们找个避风的地方落下,步行去风蚀谷。灵雾蛟太大,在飓风附近容易被风卷到,反而危险。”
张天石点头同意,指挥灵雾蛟朝着风蚀谷左侧的一座小山飞去。小山的岩石是灰褐色的,表面布满了被风蚀的纹路,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山脚下有一片凹陷的岩石区,正好能挡住风沙。灵雾蛟落在岩石区里,收起翅膀,淡绿色的护罩依旧展开,将自身裹在里面,防止风砂侵蚀。
五人跳下蛟背,刚走出护罩,就被一阵狂风裹住。风里的风蚀砂打在防护服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即使有百花露防护,也能感觉到一阵细微的震动,顺着衣料传到皮肤上。赵烈握紧赤焰长刀,刀刃出鞘半寸,红色的火弧在刀身周围亮起,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砂:“这风也太狠了,再走几步,恐怕连防护服都要被刮破。”
“跟着我。”冰凝举起焚焰剑,赤红的火焰在剑刃上燃烧,火焰周围的空气被烤得微微扭曲,狂风经过火焰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风砂也被火焰烧得化作灰烬,“我的焚焰能挡住一部分风,我们顺着山壁走,能少受点风的冲击。”
众人跟在冰凝身后,沿着山壁缓缓前行。山壁上的岩石很粗糙,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孔洞,有的孔洞里还藏着细小的风灵——它们是半透明的,身体由风组成,眼睛是淡淡的青光,看到水瑶时,纷纷从孔洞里探出头,发出细碎的“呼呼”声,像是在求助。
水瑶的魂息轻轻飘到一个孔洞前,指尖的水灵之力缓缓注入。那只小风灵立刻蹭了蹭她的指尖,青光里的灰意淡了些。“它们都是被混沌气息影响的小风灵,没办法自由移动,只能躲在岩石缝里。”水瑶的声音带着心疼,“等我们解决了乱风眼的问题,它们就能自由了。”
凌清妍掏出一把百花种子,撒在岩石缝里,指尖注入灵力。种子瞬间发芽,长出细小的藤蔓,藤蔓上开出淡粉色的小花——即使在这样的风沙里,小花也依旧绽放,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些藤蔓能暂时挡住风砂,还能释放一点生机之力,帮小风灵稳住魂体。”
众人继续前行,约莫走了一个时辰,风蚀谷的轮廓终于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谷口两侧的山壁陡峭,像被巨斧劈开,山壁上的岩石几乎被风蚀成了粉末,一脚踩上去,就会往下陷半寸。谷口处站着一群穿着风纹服饰的人,他们的衣服是淡青色的,衣摆和袖口都设计成了羽毛的形状,随风飘动,额头上刻着细小的风灵符文,手里握着风纹长矛,眼神焦急地望着飓风的方向。
看到张天石等人,那群人立刻警惕起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的头发束成高马尾,发尾系着青色的丝带,手里握着一把风纹短弓,弓身泛着淡淡的青光,看到冰凝手里的焚焰剑和赵烈的赤焰长刀,她的眼神更警惕了:“你们是谁?来风蚀谷做什么?”
“我们是南域的灵脉守护者,来帮西域解决灵脉失衡的问题。”张天石上前一步,将灵脉平衡仪递过去,“这是灵脉平衡仪,能检测四域灵脉的波动,你看,西域的风羽图腾已经被混沌气息污染了,再这样下去,风灵脉会彻底枯竭。”
女子接过平衡仪,看到风羽图腾上的青光和灰意,眼神瞬间沉了下来。她将平衡仪递回给张天石,抱拳道:“我是西域风灵守护者的首领,风岚。多谢你们赶来,只是……乱风眼的情况比你们想的更严重。”
她指着远处的飓风,语气里满是焦虑:“半个月前,风灵脉突然变得狂暴,接着就出现了这道乱风眼。风灵羽在乱风眼的中心,那是西域的灵脉信物,能平衡风灵脉的力量。可乱风眼里的风不仅狂暴,还裹着混沌气息,我们派了三批弟子进去,都没能靠近风灵羽,反而有弟子被混沌气息侵蚀,灵脉受损,现在还在谷里休养。”
“之前是不是有一个穿黑长袍、握黑雷杖的人来过这里?”水瑶飘上前,“他是失衡者,能操控被混沌气息污染的灵脉之力,东域的雷灵脉失衡,就是他搞的鬼。”
风岚点头,眼神里满是凝重:“确实有这么个人,半个月前他来过风蚀谷,说要‘解放’风灵脉,我们不让他靠近乱风眼,和他打了一场。他的力量很强,能操控黑色的风刃,我们没能拦住他,他进去乱风眼半个时辰后才出来,之后乱风眼里的混沌气息就更浓了,风灵羽的气息也变得微弱。”
“看来他是在乱风眼里留下了混沌印记,想污染风灵羽。”张天石握紧灵脉之心,“我们必须尽快进入乱风眼,拿到风灵羽,净化混沌印记,不然风灵脉真的会枯竭。”
风岚点头:“我带风灵守护者帮你们挡住外围的风沙和变异的风灵兽,你们趁机进入乱风眼。乱风眼分为三层,外层是风蚀砂,中层是风刃丝,内层才是核心,风灵羽就在那里。风刃丝很细,肉眼几乎看不见,能切断灵力,你们一定要小心。”
“多谢风岚首领。”凌清妍掏出几瓶恢复灵力的丹药,递给风岚,“这是百花丹,能快速恢复灵力,还能缓解混沌气息的侵蚀,你们拿着,等下战斗时能用得上。”
风岚接过丹药,立刻分给身后的风灵守护者。众人做好准备,风岚举起风纹短弓,对着身后的弟子喊道:“大家听令,守住谷口,挡住风沙和风灵兽,保护南域的朋友进入乱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