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阁的朱漆门柱上，枯骨浮雕的胸腔已被仙鹤啄穿碗口大的洞。焰羽金喙每次凿击，都震落簌簌星屑，韩小飞捧着《寰宇除尘录》追在后面接，书页被星火燎出十几个焦孔。
“第三千八百条！”陈雯的电子板擦喷出冰雾，冻住仙鹤左脚，“毁坏公物者，罚修被毁物！”
鹤唳声中，秦长生的袍角拂过冰雕。霜层“咔嚓”裂开，仙鹤扑棱着滴水的翅膀撞进展厅，喙里衔的星屑撒上拍卖台。星粒触及白玉台面，竟蚀出个不断扩张的黑洞！
“首件拍品有了。”秦长生屈指轻弹。黑洞骤缩成墨玉珠，珠内星辰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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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槌：光阴当铺
星斗仪凝槌时，墨玉在展台浮沉。珠内映出倒流奇景：炸炉的丹药飞回药鼎，倾覆的瑶池水逆涌云端，连枯骨尊者被星辰锁链洞穿的残躯，都倒退着挣脱束缚！
“此珠名‘逝川’。”秦长生指尖点向珠内倒流的枯骨，“捻之可溯光阴一息。”
药王谷长老的假牙“当啷”砸地：“逆转时间？！这岂非...”
“代价在此。”秦长生翻掌亮出沙漏。漏中金沙每落一粒，墨玉珠便多道裂痕，“每溯一息光阴，持珠者寿折十载。”
满场死寂。西王母的玉簪无风自动：“若用于救瑶池玉树...”
“娘娘慎言！”天机老人急咳，“逆改瑶池史，恐殃及蟠桃灵根！”
木槌未落，异变突生！夜无殇的魔爪隔空抓向墨玉珠：“本座倒要试试...”爪风触及珠面的刹那，他鬓角骤然飞霜，脸上魔纹如潮水褪去，竟露出少年清俊的轮廓！
“魔主...变嫩了？”万妖谷老妖王瞠目。
夜无殇触电般缩手。容颜飞速衰老回原貌，额角却永烙道少年时的旧疤。“成交！”秦长生趁势落槌。墨玉珠射入魔主掌心，沙漏金沙已漏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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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槌：灾星贺礼
中场休憩，侍从呈贺礼——天机阁献的陨铁匣。匣盖开启时，黑光爆射！匣内躺柄骨剑，剑格镶嵌的正是枯骨尊者被洞穿的左眼！
“寂灭神殿的诛魂剑！”天机老人嘶声后退，“老朽未收此物！”
骨剑嗡鸣浮空，剑尖直指门柱浮雕。枯骨残躯在柱上剧烈挣扎，星辰锁链铮铮作响！剑风扫过金砖墙，墙体如蜡融化，露出其后翻滚的青铜色虚空。
“第五件拍品——”秦长生的声音冻结剑啸。木槌敲向剑脊，槌剑相击处迸出环状涟漪。
涟漪荡过展厅：
被触及的瑶池仙娥褪去华裳，变回桃园除虫的农妇；
药王谷长老的灵丹化作泥丸；
夜无殇的王座融成顽童的木马！
“寂灭的‘归真剑域’。”秦长生握槌的手青筋暴起，“拍得者，可亲历万物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