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再次亮起。
这一次,没有厮杀,没有血雨腥风。
画面中央,静静浮现出一个孩童的身影。
他站在一片荒芜的废土之上,瘦小的身躯被风沙吹得摇摇晃晃。破旧的衣衫下,是瘦得皮包骨的躯体。他抬起头,望向天空,眼中没有天真,没有希望,只有一片死寂的灰暗。
天道字幕缓缓浮现:
【安澜·七岁·异域边荒之地】
女频万界的弹幕瞬间炸开:
【这是……安澜?】
【那个屠戮亿万生灵的魔头,竟也有过这样的童年?】
【这怎么可能……】
男频万界则保持着警惕:
【光幕这是要做什么?为安澜洗白?】
【笑话!杀人魔就是杀人魔,再凄惨的过往也改变不了他的罪孽!】
画面中,孩童安澜蹲在地上,用干枯的手指刨开焦土,挖出一只已经干瘪的虫尸,塞进嘴里。
他咀嚼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旁边,几具尸体横陈。
那是他的族人,在三天前的一场异兽袭击中全部死去。只有他,因为躲在尸体
一个路过的修士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小鬼,想活下去吗?”
安澜抬起头,眼中依旧没有波澜。
“想。”
修士笑了,笑容中带着赤裸裸的残忍。
“那就杀了他。”
他随手扔下一把生锈的短刀,指了指不远处另一个同样瘦弱的孩童。
“只有一份食物。你们两个,活一个就够了。”
女频万界的弹幕停滞了。
【这是什么地方……】
【异域……竟是如此残酷?】
男频万界沉默片刻,有人打出一行字:
【弱肉强食。】
【异域的规则,本就如此。】
画面中,安澜拿起了那把短刀。
他走向另一个孩童,对方惊恐地后退,哭喊着求饶。
安澜没有停下。
他挥下了刀。
鲜血溅在他脸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从修士手中接过那份食物,大口吞咽。
修士满意地点头。
“不错,你有资格活下去。”
天道字幕再次显现:
【异域规则:弱者无生存之权,强者踏尸而行。】
女频万界的弹幕带着震惊与复杂:
【他……从七岁起,就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难怪……】
【不,不对!环境再恶劣,也不能成为他日后屠戮的理由!】
男频万界则更加冷静:
【异域的生存法则,本就是如此。】
【他只是适应了这个世界。】
【但这不代表,他的罪孽可以被原谅。】
画面流转。
安澜十五岁,已经成为一名修士。
他站在一座山巅,俯瞰着下方一个小部落。那里有数百人,老弱妇孺皆有。
他的师尊站在他身旁,声音冰冷。
“去,杀光他们。”
安澜转头。
“为何?”
师尊冷笑。
“因为他们的存在,会消耗这片区域的资源。而这些资源,是属于强者的。”
安澜沉默片刻。
“明白了。”
他纵身而下,手中长矛挥舞,鲜血飞溅。
哭喊声、求饶声、绝望的嘶吼声,全部被他一一斩断。
当他再次站在山巅时,身上沾满了鲜血,眼中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师尊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好。你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理。”
“弱者,本就不配活着。”
天道字幕冷冷浮现:
【异域信条:弱者即罪,强者即义。】
女频万界的弹幕彻底乱了:
【这是什么扭曲的世界观!】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竟是如此?】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该……】
男频万界则陷入沉思:
【异域的法则,确实如此。】
【在那样的环境下,安澜的选择,或许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行为是对的。】
画面再次变化。
安澜三十岁,已是一方强者。
他站在一片废墟之上,脚下是数万具尸体。这是他刚刚屠灭的一个小界,只因那里的修士冒犯了他的威严。
他低头看着那些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弱者……真的不配活着吗?”
他自言自语,声音低沉。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
“不,他们不配。”
“因为他们弱,所以他们死。”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而我,只是遵循规则罢了。”
天道字幕显现:
【安澜之道:力即真理,弱即原罪。】
女频万界的弹幕带着愤怒: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弱者就该死?这是什么逻辑!】
男频万界则更加冷静:
【他的道,确实自成体系。】
【在异域的环境下,这套逻辑甚至是合理的。】
【但……】
【这不代表,这套逻辑是对的。】
画面继续流转。
安澜五十岁,突破至尊境。
他站在异域的一座高台上,接受无数修士的朝拜。
他俯瞰众生,眼中终于有了波澜。
那是傲慢,是冷漠,是对一切弱者的蔑视。
“我已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
他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从今日起,我便是规则本身。”
“弱者,匍匐在我脚下。”
“强者,臣服于我威严。”
“这便是我的道。”
天道字幕再次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