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看着眼前因共同奋斗而容光焕发的两位女子,心中被巨大的成就感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填满。
他走到白鹿身边,低声问:“累了吧?”
白鹿轻轻摇头,目光却投向正像蝴蝶般展示新衣的林月,意有所指地柔声道:“我不累。你看,月儿今天,像不像林间最活泼的小鹿?这新衣,仿佛是为她而生的一般。”
林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林月那发自内心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在麻布衣衫的映衬下愈发显得鲜活动人,也由衷地赞叹:“是啊,她穿这衣服,很好看。”
他话一出口,似乎察觉到白鹿话中的深意,转头看她,却只对上她那双含笑的、带着些许狡黠与无限温柔的眼眸。
就在这时,林天看着她们身上素净的原麻色新衣,一个更绚烂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走上前,手指轻轻拂过林月衣袖的布料,微笑着说:“这新衣很好,但你们想不想让它变得更好看?”
两位女子同时望向他,眼中带着疑惑。
“比如,”林天目光扫过窗外的夜空与草木,“我们可以给这些布染上颜色。像天空的蓝,树叶的绿,花朵的红,夕阳的紫……让衣服不再只是麻的本色,而是拥有彩虹般的色彩。”
“颜色?”
林月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急促起来,“像……像花朵一样?布匹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林天负手而立,开始将脑中浩瀚的知识娓娓道来,“这天地万物,本就蕴藏着无尽的色彩。”
“欲得红色,可用茜草之根,或红花之花;欲得黄色,可用栀子之果,其色明艳;欲得深沉之黑,可用五倍子与铁浆……”
他每说一种,林月和白鹿的眼中就亮起一分惊奇,仿佛眼前展开了一个全新的、五彩斑斓的世界。
“但有一种颜色,我尤为钟爱。”
林天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神往,“其色如深邃之天空,如静谧之深海,庄重而神秘,名曰——靛蓝。以此法染出的布匹,颜色牢固,历久弥新,永不褪色。”
“永不褪色……”
林月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专注和坚定,她猛地抓住林天的手臂,“天哥首领!告诉我,这靛蓝如何得来?所有的,所有的颜色,我都想知道!”
看着她眼中燃烧的炽热火焰,林天笑了,详细地将染布的工艺流程——从采集染料、煎煮取色,到最关键、最神奇的“媒染”锁色之术(如何使用明矾、铁浆等让颜色牢牢附着),都细细讲与二女听。
白鹿听得认真,不时点头,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知识的尊重。
而林月,则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每一个字都像种子一样落入心田,她甚至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块烧黑的木炭和一块刮平的木板,飞快地记录着关键信息。
她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无数五彩斑斓的布匹,她要为天哥,为白鹿姐姐,为天部落的所有人,做出这世上第一件彩色的衣裳!
交谈声,询问声,欢笑声,在月光下交织。
这一刻,新布的诞生带来的喜悦,悄然化作了对更美好、更绚烂未来的共同憧憬。
而林月心中那颗名为“染织”的种子,已在此刻深深扎根,只待破土而出,惊艳所有人。
天宫堡东南角,新划出的“材料工坊”内,热气蒸腾,弥漫着一股独特的草木清香。
几口大陶缸里盛满了黏稠的、乳白色的杜仲胶原液,这是经过反复清洗、捣碎、熬煮后初步提炼的产物。
工坊长林明,正紧张地看着他的首领——林天。
林天用木棒搅动了一下胶液,感受着其中的粘稠度,点了点头:“火候差不多了,可以进行下一步提纯和塑形了。”
“首领,这……这东西真的能做那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