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她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盯着小猫。
橘猫警惕地抬了抬眼皮,鼻尖翕动着嗅了嗅,犹豫着伸出舌头舔了舔猫粮粒。
尝到滋味后,它像是突然卸了防备,脑袋埋进碗里狼吞虎咽起来,细小的胡须上沾着猫粮碎屑。
“叫它橘子吧,它看起来像橘子罐头。”李文逸看着那团橘色的毛球,难得正经地说。
白岑没反驳,又从空间拿出袋牛奶,倒进个玻璃小碟里推过去。
橘子听见液体晃动的声音,耳朵抖了抖,叼着碟沿往自己跟前拖,粉嫩的舌头舔舐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潇优忽然从阳台摘了片干净的绿萝叶,轻轻放在橘子旁边,小家伙蹭地抬起头,鼻尖碰了碰叶片,又低头继续喝奶去了。
“大哥,猫不吃叶子的,哈哈。”白岑看着潇优手里那片被橘子嫌弃的绿萝叶,忽然笑出了声。
她眼角的泪珠随着笑意滚落,在脸颊上划出浅浅的水痕。
潇优的机械眼眨了两下,语气带着点无辜:“我想逗它玩。”
“那就装你肚子里,我们走吧。”白岑看了眼潇优的腹部说。
“得嘞。”潇优立即弯下腰捧起小猫,轻轻放入“育儿袋”中,就连牛奶和猫粮都一并放进去了。
白岑刚转身要走,忽然拍了下额头:“糟了。”
她这才想起七小只还在空间里饿着呢,连忙意念集中,将七小只从空间里放出来。
“给你们开饭。”她从空间甩出一堆变异虫,这些虫子还像刚被打晕时一样,触须都在微微颤动。
七小只的眼睛瞬间亮了,像七团小旋风扑上去,尖利的小牙撕咬虫壳的脆响此起彼伏。
不过半分钟,地上就只剩堆残破的虫甲,七小只的肚子都圆滚滚的。
白岑意识锁定,将它们又塞回空间。
“走吧。”白岑对着默默发呆的众人说。
楚乔将消防斧在手里转了个圈,斧刃反射着从窗缝透进来的微光。
杜梓睿跟在后面,背包上的矿泉水瓶碰撞着发出叮当声。
李文逸和张小琪还在争论橘子到底更像猫还是更像橘子罐头,声音随着脚步渐渐往上飘。
潇优最后一个跟上,踩在台阶上的声音格外沉稳。
九楼左户的门把手上,红绳在昏暗里格外扎眼。
潇优推门时,一双深棕色男士皮鞋摆在玄关鞋架的顶层,鞋头擦得锃亮。
下层的棉拖鞋并排摆着,鞋跟处的磨损痕迹对称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走进卧室,衣柜里,制服上的铜扣在光线下闪着冷光,衬衫领口的标签整齐地折在里面。
“白姐,这就是你邻居家?”他拎起件熨帖的中山装,“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白岑的记忆像是生了锈的齿轮,咯吱咯吱转了半天才卡住。
那是一个个子不高,将军肚把衬衫撑得紧绷,笑起来眼角堆着褶子的中年男人,总爱隔着楼道喊“小岑,要不要尝尝我家酱肘子”。
他很幽默。白岑想。直到此时,她才稍微有些了解这位邻居。
他家的米缸摆在电视柜左侧,油桶在右侧,连卷纸都按品牌分类堆在茶几底下,标签一律朝外。
两袋二十斤装的大米立在角落,面粉袋上的合格证崭新,五桶菜籽油码得方方正正,桶身的油迹都用抹布擦过。
最惊人的是三大麻袋纸巾,从厨房纸到卷纸一应俱全,袋口露出的包装印着不同品牌的logo。
白岑摸着光滑的米袋表面,忽然想起邻居总说“居家过日子,手里有粮心不慌”,原来不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