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缓解了喉咙的干痛，也让她稍微平静了一些。
“李家村之事，我路过时已知晓，是蒙古兵所为。”
女子声音低沉了些许，“你能活下来，是造化。日后，有何打算？”
李莫愁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她能有什么打算？一个六岁的孤女，在这乱世之中，命运可想而知。
女子看着她稚嫩却已饱经苦难的脸庞，沉默良久。
终南山下，活死人墓，本不应再过问世事。
但这孩子……根骨似乎尚可，更重要的是，她无依无靠，与古墓的“寂灭”之意，竟有几分宿命般的契合。
“我乃终南山古墓派掌门，”女子终于开口。
“你若无处可去，可随我回古墓。古墓之中，清苦寂寞，需断绝尘缘，潜心武学。你，可愿意？”
李莫愁立刻用力点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带着哭腔道：“我愿意！师傅……求师傅收留我！莫愁没有家了……莫愁什么都愿意做！求师傅不要丢下我……”
她挣扎着想要下床磕头，却被女子按住了肩膀。
“既如此，以后你便是我古墓派弟子。”
女子语气依旧淡然，“我姓林，日后你唤我师傅即可。你好生休息，明日便随我回山。”
“是……谢谢师傅。”
李莫愁怯生生地应道，重新躺好，一双哭红的眼睛却紧紧跟着林师傅的身影，充满了依赖和不安。
林师傅看了看她，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桌边坐下，闭目养神。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只有李莫愁偶尔压抑不住的抽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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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躺在床上，闭上眼，意识却悄然联系了系统。
“系统，玉清和玉洁如今在何处？
“叮。乙级傀儡人“玉清”、“玉洁”已在此世界合理生成并植入身份。宿主可随时召唤他们以合理的方式出现在您身边。”
“建议：可设定为因战乱流离失所的孤儿，偶遇宿主与林掌门，因其资质尚可被一并收入古墓，或作为古墓派外围仆役、记名弟子。”
安陵容心中了然。古墓派规矩森严，突然多出两个外人并非易事，需等待合适时机。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跟随师傅安稳进入古墓，取得信任。
她感受着这具幼小身体里残留的悲痛与恐惧，也感受着自己灵魂深处历经宫闱生死后沉淀下的冷静与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