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王殿下定是因故未能亲临,但赐婚的恩典先到了!
巨大的失落瞬间被更强的狂喜所取代,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噗通一声,带着满脸期待和谄媚的笑容,跪倒在地。
“小王沙擎,恭聆圣谕!陛下万岁,武威王殿下千岁!”南沙王高声喊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沙胤云及身后一众南沙臣子见状,也慌忙齐刷刷跪倒一片。
殷殃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地的南沙王,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讥诮,他缓缓展开卷轴,沉声宣读。
“大觐皇帝诏曰:咨尔南沙,僻处海隅,本沐天恩,乃列藩属。然尔王沙擎,不思感念皇化,反生枭獍之心,阴蓄异志,挑衅上国威严,其行可鄙,其心当诛!今据查,南沙君臣,贪婪无度,包藏祸心,实非善类,着即剔除南沙国藩属之列,断绝一切邦交往来,恩义两清,永不复纳!钦此!”
诏书的内容如同一道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南沙王和所有跪着的南沙臣子头顶!
不是赐婚……是剔除藩属!是断绝关系!是永不复纳!
南沙王猛地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早已被难以置信所取代,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殷殃手中的诏书,仿佛想从上面看出花来。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南沙王失声尖叫,声音尖锐刺耳:“殷护卫!是不是搞错了?小王对陛下、对武威王殿下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异心啊!这……这定是有人陷害!”
南沙王语无伦次地试图辩解。
殷殃冷哼一声,将卷轴合拢,随手丢到南沙王面前的地上,那动作轻蔑得如同在丢弃一件垃圾。
“没有吗?”殷殃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南沙王,事到如今,还是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言尽于此,告辞!”
说罢,殷殃与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只是冷眼旁观的阎震对视一眼,两人身形一动,竟直接御空而起,化作两道流光,在无数道茫然、恐惧的目光注视下,瞬息间便消失在渐浓的夜色天际,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宫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卷明黄色的诏书,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灼烧着南沙王最后一丝尊严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