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今日面对刺杀,那般从容……会不会他的修为,早已深不可测到了你我都无法察觉的地步?这毒……用还是不用?”
老妪浑浊的眼珠里精光一闪,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武断的笃定:
“殿下,绝无可能!老奴一生阅人无数,感知力更不会错!除非他有圣皇境以上的修为,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今日湖畔刺杀,生死一线,那淮南王周身灵力波动微弱如风中残烛,平静得近乎死寂!绝无半分强者该有的磅礴气象!此乃伪装不来的本能反应!”
“老奴敢以性命担保,淮南王的修为,最高不过圣人境巅峰!甚至……可能更低!这凝灵散,对他必是绝杀!”
李昭霓沉默着,指腹感受着玉瓶的冰凉,眼中挣扎之色一闪而过,最终被一片冰冷的决绝覆盖,她猛地将玉瓶掷回老妪手中!
“好!”朱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厉,“那就看他今晚识不识相!若他依旧要拒本宫于千里之外,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本宫心狠手辣!”
“生辰宴上,齐王睿王那两条疯狗定会扑上去撕咬,本宫,便为他们添上这最后一把火!”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贴身女婢小心翼翼的通禀声:
“启禀殿下,淮南王府回话,称近日受惊过度,心神不宁,不便入宫,生辰宴之事,请殿下自行拿主意,他……定会准时赴宴……”
最后几个字,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李昭霓的耳中!
殿内暖香依旧,气氛却瞬间降至冰点!
李昭霓脸上那最后一丝残留的妩媚笑容彻底僵住,随即如同破碎的瓷器般寸寸剥落,冷声道:
“好……很好,给你生路你不走,便要走死路!自己选的路,那就怪不得本宫……心狠手辣了!生辰宴,便是你的死期!”
殿内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将李昭霓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拉扯得如同择人而噬的妖魔,狰狞可怖。
……
五日之后,圣唐十岁皇帝李昭宣的生辰宴,在皇宫最宏阔的万寿殿中举行。
殿内金碧辉煌,蟠龙柱擎天,琉璃盏流光,御座高踞丹陛之上,其下分列两排紫檀木长案,珍馐佳肴,琼浆玉液,已摆放齐整。
圣唐中央王朝的文武百官、勋贵宗亲,早已按品阶入座,低声寒暄间,目光却总不由自主地瞟向殿上方那三张空悬的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