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仿佛真的只为美景被扰而遗憾。
回返皇城的凤辇内。
奢华的车厢里熏香袅袅，却驱不散李昭霓眉宇间的一丝凝重。
那老妪女官垂手侍立，低声禀报：“殿下，今日试探，淮南王身边那个中年护卫，实力深不可测！方才他爆发的气息，老奴感知得清楚，至少是圣王境五品巅峰！甚至可能更高！以一己之力，轻松震退两名圣王境初期、中期刺客，自身气息沉稳如山，显是游刃有余！此等强者，放在整个圣唐，也不多见！”
李昭霓斜倚在软枕上，眸中光芒闪烁：“圣王境五品……难怪如此强横，那……周尘呢？”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老妪皱紧了眉头，脸上露出深深的困惑：“这正是最蹊跷之处！面对那等生死一线的突袭，淮南王……他竟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未曾多眨一下！这份定力……若非是吓傻了，便是……便是他笃定自己的护卫能护他周！”
“又或者，他自身实力远超想象！但观其气血波动，沉稳有余，却并无外放的强大灵力威压，以老奴的经验判断，他的修为境界……恐怕不会太高，最多拓海境巅峰？或者初入圣人境？”
李昭霓秀眉紧蹙，对这个结论既感意外又觉得似乎合理：“他这般年纪，能有拓海境修为已算天赋极佳了！只是……一个最多初入圣人境的藩王，如何能号令一位五品圣王的强者，如此死心塌地效忠？这不合常理！”
这正是李昭霓和她身边老妪最大的困惑点。
“或许……此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又或者掌握着那护卫的某种命脉？”老妪猜测道，“但无论如何，今日试探，只探出了他护卫的深浅，他日若对他动手，只需牵制住那位护卫，应该便万无一失！”
李昭霓暗暗点头，随即俏脸上泛起一丝阴冷：“去把这个消息隐晦透露给齐王和睿王的眼线，让他们也知道，对付淮南王的关键是牵制住他的护卫！”
“如此，也许下次，这两位亲王再努力努力，是不是这位淮南王的小命就该留在天安城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昭霓眼中满是狞笑，仿佛已经看到周芮被两大亲王身边的强者当场斩杀的场景了！
这正是李昭霓想要看到的景象！
可惜，事情，真的会这样吗？
周芮的真正实力，真的最后只是初入圣人境吗？
此时，没有人知道周芮的真正实力，恐怕也只有在生辰宴上，当周芮全面爆发出圣皇境的无上境界之后，这些人才会真正明白，在周芮面前，他们所谓的谋略是有多少可笑……
这其中一定包括李昭霓！
或许，至那以后，她就算付出自己的一切，也不可能再扭转整个圣唐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