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大千佛国!连斩二圣!(1 / 2)

一声悽厉至极的惨叫,撕裂了九天十地的永恆寂静。

那声音蕴含著圣人独有的道韵,却又充满了无法抑制的痛苦与惊骇,化作实质的音波风暴,朝著寰宇四极疯狂扩散。

无数大千世界之中,那些刚刚从上一场惊天大战中平復心神的生灵,再一次將目光投向了混沌深处。

圣人大战!

这四个字,代表著天地的最高爭锋,代表著毁灭与重塑。

只是,这一次的景象,却让所有窥探此地的目光,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凝滯。

预想中毁天灭地的道法对轰並未出现。

旷日持久的圣人博弈也未曾上演。

战斗,似乎在开始的那一剎那,就已经分出了某种意义上的高下。

虚空之中,西方教二圣之一的准提,其引以为傲的丈六金身,此刻竟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金色的神血顺著裂痕不断渗出,將周围的混沌气流都染成了一片刺目的暗金。

那是不朽的圣人之血,每一滴都蕴含著一方小世界的生灭之力,如今却像是凡人的血液一般,不受控制地横流於虚空。

周源的身影立於他对面,玄衣猎猎,气息渊深,甚至连一丝法力的波动都未曾显露。

他只是平静地站著,那份从容与准提的狼狈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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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一击,他甚至没有动用全力。

仅仅是弒神枪与鸿蒙量天尺的隨手一击,两件开天至宝的威能叠加,就险些將一尊不死不灭的圣人当场打碎。

所有目光都落在准提的左臂上。

他的臂骨已碎,道则崩断,只剩皮肉筋络连接著肩膀,在混沌气流中摆动,隨时可能脱落。

“周源!”

准提咬碎金牙,从齿缝挤出这两个字。他眼中没有了慈悲与算计,只剩怒火与一丝未曾察觉的恐惧。

他无法接受。上次大战后,他与接引苦修,修为道行已有精进,但与周源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而拉大。周源的成长速度超出了常理。

砰!

一声爆响。

准提用右手抓住自己的左臂,猛地扯下。

他自己扯断了圣人的臂膀。

圣血喷涌,被力量约束住,没有溅出。

下一刻,法力自断臂伤口涌出,道则交织,一条新手臂生长了出来。

自残,而后新生。

这份果决,不愧是西方圣人。

准提没有看手中的断臂,五指发力。

轰!

断臂化为能量,被他吸入体內,融入丈六金身。他身上的裂痕开始癒合。

周源看著他完成这一切,神色平静。

在他眼中,这是困兽的挣扎。

战斗才刚开始。

今日出手,他没打算轻易了结。近来,这些圣人行事没有底线,屡次针对他的弟子,忘了上次的教训。

当他周源没有脾气吗

他要用最直接的方式,给他们一个教训。

周源的念头闪过。

他决定不再试探。

嗡!

一声颤鸣。

一枚灰色珠子出现在周源身前。

它没有宝光异象,悬浮著,周围的混沌气流退避,形成真空。

混沌至宝,混沌珠。

此宝一出,混沌海静止。

这是“无”和“有”的本源之力。

“去。”

周源吐出一个字。

混沌珠化作一道灰色流光,朝刚恢復肉身的准提撞去。

它不撕裂空间,因其是空间源头。

它不引动法则,因其是法则终点。

准提的神念没能反应过来。

当他看到那点灰光时,死亡的危机爆发。

他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躲避。

生死一瞬,准提凭战斗本能,將七宝妙树横在身前。

刷!

七彩神光衝起,七宝妙树爆发出光芒,试图刷落攻击。

但它面对的是混沌珠。

七彩光芒接触到灰色流光,没有碰撞声,没有轰鸣,光芒被分解,还原成混沌能量。

接著,混沌珠砸在准提的胸膛上。

咔嚓……咔嚓嚓……

他刚癒合的丈六金身,裂痕增多了百倍。

准提的眼眸失去神采,只剩空白。

他感觉自己的圣人之躯正从內部被一股力量摧毁。

他的意识、道果,他的一切,都被拉向虚无。

下一瞬,在所有窥探目光的注视下,准提那庞大的圣躯,连同他手中的七宝妙树,竟是直接凭空消失。

没有爆炸。

没有化作飞灰。

就是那么突兀地、彻底地,从这片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师弟!”

一声悲切至极的嘶吼撕裂了这片死寂。

接引圣人那张万古不变的苦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崩裂的痕跡。

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混杂著惊骇与不敢置信的恐慌。

他的一双佛眼,此刻不再有普度眾生的慈悲,只剩下两团熊熊燃烧的金色怒火,死死地锁定著那道立於虚空的身影。

周源。

圣人威压如亿万座须弥山同时崩塌,朝著周源碾压而去,所过之处,空间法则寸寸断裂,地火水风为之逆乱。

“速速將我师弟放出!”

接引的声音不再祥和,每一个字都蕴含著足以震碎大千世界的磅礴伟力。

“周源,你真想要引发圣人大战吗”

他抬起手臂,道行金莲於脚下绽放,万道金光瑞气垂落,护住周身。

这是在宣告,也是在警告。

圣人不死不灭,乃是天道至理。

可刚刚发生的一幕,却彻底顛覆了他的认知。

周源面对这足以让准圣形神俱灭的威压,却只是抬了抬眼皮。

他甚至没有动用任何法力,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三尺之地,便自成一方宇宙,万法不侵,圣威难入。

那足以压塌诸天的气势,在靠近他的一瞬间,便如春雪遇骄阳,消弭於无形。

周源轻笑一声,那笑声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接引耳中。

他看向接引,目光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只脚边的螻蚁。

“倒是忘了你!”

这五个字,轻飘飘的,却比任何羞辱都来得更加刺骨。

接引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忘了

他与准提,乃是西方教二圣,是道祖亲封的圣人,是执掌天地权柄,俯瞰眾生轮迴的至高存在。

在周源眼中,竟然只是一个可以被“忘了”的角色

“也罢。”

周源仿佛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隨意。

“反正杀一个也是杀,你就跟著准提一同消失吧!”

话音未落,他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神通,没有毁天灭地的法术。

他只是抬起了右手,宽大的袖袍在虚空中轻轻拂过。

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

混沌珠再度於他掌心浮现。

那不是一颗珠子,那是一方宇宙的雏形,一个归墟的奇点。

它没有散发出任何光芒,反而像一个绝对的黑洞,疯狂地吞噬著周围的一切。

光线、法则、元气、乃至接引圣人那不朽不灭的圣人威压,都在触碰到它边缘的剎那,被彻底分解,归於最原始的混沌。

无穷无尽的力量从那颗灰濛濛的珠子中释放出来。

那不是力量的爆发,而是规则的覆盖。

一种更高维度,更接近大道本源的规则,强行覆盖了洪荒世界的天道规则。

接引脸上的惊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脚下的道行金莲爆发出万丈金光,试图抵挡那股吞噬之力。

然而,在那灰色的混沌气流面前,道行金莲的金光,就如风中残烛,剧烈摇曳,明灭不定。

“不!”

接引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他疯狂催动体內全部的圣人之力,圣人金身显化,欲要撑开这片诡异的领域。

可一切都是徒劳。

那灰色的气流,无视了他的圣人之力,无视了道行金莲的防御,直接渗透了进去。

他的圣人金身,从脚下开始,一寸寸地化为最原始的粒子,被那混沌珠分解、吞没。

他的意识,他的真灵,他身为圣人的所有痕跡,都在被一股无法理解,无法抵抗的力量,从这个世界强行剥离。

最终,那护体的万丈金光彻底熄灭。

接引圣人的身形,连同他脚下的道行金莲,被那片灰色彻底吞没。

整个过程,不过弹指一瞬。

虚空,再度恢復了死寂。

做完了这些,周源收回手掌,混沌珠隱入体內。

他脸上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目光穿透亿万里虚空,遥遥地看了一眼崑崙山的方向。

那一眼,意味深长。

下一刻,他的身形也骤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

崑崙山,三清殿。

原本氤氳流转的先天清气,此刻却凝滯得如同铁块。

太上、元始、通天,三位圣人並肩而立,他们的目光早已穿透了时空,注视著西方发生的一切。

三人的道韵已经提升到了极致,隨时准备撕裂虚空,驰援接引与准提。

倒不是他们对西方二圣有多少同门情谊。

而是唇亡齿寒。

周源的强大已经超出了所有圣人的预料。

他们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心高气傲的西方二圣,放下了彼此的道统之爭,形成了脆弱的同盟,共同对抗周源这个最大的变数。

若是今日,周源当著他们的面,快速斩杀其中一人,那么这个同盟將瞬间土崩瓦解。

士气將会跌落到谷底。

届时,眾圣弟子,乃至洪荒万灵,都会对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圣人產生怀疑。

圣人,亦会陨落。

这个念头一旦种下,他们的道统根基便会动摇。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身。

甚至连出手的念头都只是刚刚升起。

战场就已经结束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著周源拂袖之间,便將接引圣人连带著他的护身至宝,一同抹去。

然后,周源带著那两位西方圣人,一起消失了。

“怎么回事”

元始天尊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那张素来威严古板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骇。

他的元神疯狂扫视著那片已经空空如也的虚空,试图找到一丝蛛丝马跡,却只感受到一片绝对的“无”。

“大兄,西方二人……被周源给直接带走了”

太上圣人眉头紧锁,往日里无为清静的眼眸中,此刻也翻涌著凝重的波澜。

他沉声道:“洞察一番混沌世界,看看周源是否带著他们前往了混沌世界!”

这是最合理的推测。

上一次道祖鸿钧现身,曾降下法旨,告诫眾圣不得於洪荒世界之中全力出手,以免毁坏洪荒根基。

周源想要快刀斩乱麻,將西方二圣彻底解决,唯一的选择,就是將他们带到天外混沌。

在那里,没有天道束缚,圣人可以毫无顾忌地动用全部力量。

通天教主身上剑意升腾,周遭的虚空被凌厉的剑气切割得滋滋作响。

他闭上双目,强大的圣人神念瞬间笼罩了整个洪荒胎膜之外的无尽混沌。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神色比之前更加阴沉。

“我已经洞察过了,混沌世界之中並没有他们的气息。”

“周源带著西方二圣,直接消失了!”

此言一出,三清殿內的空气仿佛都被抽乾了。

太上和元始的神色都是不禁难看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凭空带走两位圣人,並且在任何地方都寻不到踪跡。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神通”二字的理解。

“是不是周源將镇天棺动用了”

通天开口问道,声音嘶哑。

在他看来,也只有那件传说中专门为镇压圣人而生的先天异宝,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太上圣人却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镇天棺只有著镇压圣人之能,但那需要一个过程。更重要的是,若是没有师尊赐下的陨圣丹配合,镇天棺本身,是无法让圣人陨落的。”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此外,周源若是在镇天棺中,自身也无法全力出手。刚才那一幕,不像是镇压。”

太上缓缓踱步,脑海中疯狂推演著一切可能。

最终,他停下脚步,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悸的结论。

“其更像是……拉扯著西方二圣,前往了其他世界。”

太上那平静无波的话语,每一个字都重逾山海,沉甸甸地砸在元始与通天的心头。

虚空死寂。

先前那足以撕裂大千世界的恐怖波动早已平息,只剩下一种更加令人心悸的虚无。

元始与通天对视。

那一眼,跨越了无尽时空,却只看到了彼此瞳孔深处如出一辙的震撼与茫然。

他们的道心,那歷经万劫而不磨,亘古长存的圣人之心,竟在此刻,生出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这种事……

真的有人能办到

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在三位天道圣人的注视下,將另外两位同等级数的圣人,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带走”

那不是镇压,更不是击败。

那是一种无法理解,无法解析,甚至无法追溯的手段。

就仿佛,周源不是在与接引、准提廝杀,而只是从一幅画卷上,轻轻抹去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影。

元始天尊下意识地推演天机,指尖縈绕的玉清仙光却在触碰到那片因果的瞬间,骤然溃散,化作虚无。

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

仿佛接引和准提从未在这片时空出现过。

这种彻底的抹除感,让他这位素来以推演算计,执掌天道玉律而自傲的圣人,第一次感觉到了自身的渺小。

通天教主垂在身侧的手掌,五指下意识地蜷缩,又无力地鬆开。

他的诛仙剑阵,號称非四圣不可破,杀伐之力冠绝洪荒。

可刚刚那一瞬间,他甚至连祭出剑阵的念头都未曾升起。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他的剑意在周源那深不可测的力量面前,就如同一粒尘埃,渺小到甚至无法引起对方的注意。

若下一次,周源的目標是他们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跗骨之蛆,在两位圣人的心底疯狂滋生,带来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寒意。

他们又该如何抗衡

用什么去抗衡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了三清。

他们是盘古元神所化,是玄门正宗,是天道之下最顶格的存在。

可今天,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被人以一种蛮不讲理的方式,彻底击碎。

轰隆隆!

就在这片压抑的死寂之中,一道更加狂暴、更加凶戾的气息撕裂虚空,悍然降临。

无尽的煞气翻滚凝聚,化作一尊头生崢嶸龙角、身披漆黑鳞甲的伟岸身影。

正是从另一片战场赶来驰援的万古凶兽之皇,神逆。

他的气息狂野霸道,所到之处,连虚空法则都在哀鸣退避。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场中,那狂暴的气势却骤然一滯。

他看到了三清。

三位气息渊深如海的天道圣人,此刻却如同三尊石雕,静立虚空,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身上那股主宰寰宇、俯瞰眾生的气韵,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在这些高高在上的圣人身上感受过的……茫然与忌惮。

神逆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疙瘩,那双蕴含著无尽毁灭与杀戮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沉。

“不出手帮忙吗”

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带著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质问。

元始天尊从那种失神的状態中回过神来,听到神逆的质问,嘴角牵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是一种近乎自嘲的冷笑。

“连人都找不到,如何相帮”

一句话,让神逆准备好的所有说辞都堵在了喉咙里。

找不到

堂堂三位天道圣人,联手之下,神念足以覆盖诸天万界,过去未来,竟然会找不到两个大活人

“等他们两人归来后再说吧!”

元始的声音里,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与疏离。

太上圣人悠悠一嘆,那一声嘆息,仿佛抽空了周围所有的光与热,让这片虚空显得愈发冰冷孤寂。

“周源只是將两人带走,明显是要对付他们。”

“反正他们是天道圣人,不死不灭。”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吾等且等待他们归来吧。”

等待。

这两个字,从太上圣人口中说出,便成了定论。

神逆听著这些话,一颗燃烧著滔天战意的心,一点点地冷却,然后沉了下去。

他感觉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意,比面对任何强敌时都要冰冷。

这些傢伙……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三清。

天道圣人!

好一个天道圣人!

元神寄託天道,真灵与天道同在,所以他们才能说出“不死不灭”这四个字。

所以他们才有底气在这里“等待”。

因为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圣人果位被剥夺,跌落境界,但终究有捲土重来的机会。

可自己呢

神逆的身体內部,那颗由无尽煞气与法则凝聚的混元道果,在此刻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不是天道圣人!

他是混元大罗金仙!

是凭藉自身之力,斩杀无尽强敌,於尸山血海中一步步杀出来的无上强者。

他的道,是杀伐之道,是毁灭之道,是逆天之道!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没有天道作为最后的庇护所。

他会死。

真的会死。

周源的战力,那份超越了理解范畴的伟力,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回放。

若是下一次,那只无形的大手不是伸向须弥山,而是毫无徵兆地出现在自己闭关的凶兽皇朝,对自己发动偷袭……

自己怎么办

能挡住吗

神逆的答案是,不能。

一想到那个结果,一股久违的、几乎被他遗忘的恐惧,如同毒蛇般从脊椎骨的末梢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到了那时……

神逆的目光再次投向太上,投向元始。

他从他们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

他几乎可以预见到,到了那时,太上或许会再发出一声轻嘆,元始或许会再说一句“静观其变”。

他们会见死不救。

不,甚至不能算见死不救。

在他们眼中,自己的生死,或许本就无足轻重。

一个非我族类的混元大罗金仙,和他们自身的安危比起来,孰轻孰重,根本无需选择。

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终究是镜水月。

自己必须要找到一条后路。

一条真正属於自己的,能够保命的后路!

他神逆,从太古凶兽大劫中杀出,沉睡无尽岁月,好不容易才逆天归来,重新证道混元大罗金仙。

他不是为了在今天,像一只螻蚁一样,被人不明不白地捏死。

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身死道消!

另一面。

混沌世界內。

混沌虚空,无上下,无四方,无光亦无暗。

这里是万物归寂之地,是大道不存之所。

接引与准提两位圣人只觉眼前一,周遭那熟悉的洪荒天地法则便被一股无可抗拒的伟力瞬间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与虚无。

他们被强行拖拽进了一方独立於洪荒之外的世界。

“周源!”

准提圣人尖啸一声,声音在这片虚空中甚至无法正常传导,只能化作神念的震盪。

他眼中的惊怒几乎化为实质。

这是何等霸道的手段!

圣人与天道相合,不死不灭,在洪荒之內,便是道祖也无法轻易抹杀。

可周源,竟直接將他们从洪荒“摘”了出来!

这便是不需要再顾忌道祖的法旨。

在这片隔绝了天道的世界里,生死,只在周源一念之间。

接引面色苦涩,他感知著四周,那股镇压万古,封禁一切的恐怖气息,让他道心都在颤慄。

“是先天异宝……镇天棺所化的世界。”

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重若亿万钧。

他们被关进了一口棺材里。

一口足以埋葬圣人的棺材!

周源立於虚空之中,身形伟岸,黑髮无风自动,每一根髮丝都牵引著混沌气流,眼眸深邃,不带丝毫情感。

他没有回应两位圣人的惊怒,只是在心中吐出了四个字。

“盘古真身!”

轰!

剎那间,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气机,自周源体內轰然引爆!

那不是法力,不是圣威,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本源、更加……蛮横的力量!

他的身躯在拔高,在膨胀,每一寸血肉都仿佛在开天闢地,筋骨发出雷鸣般的巨响,那是大道之音在为他奏鸣。

肌肉虬结,线条刚硬,皮肤表面浮现出亿万道古朴神秘的纹路,那是力之法则最原始的显化。

仅仅是这股气息的余波扩散开来,就让接引和准提两位圣人如遭雷击,他们的圣人之躯,那万劫不磨的宝体,竟本能地感到了“恐惧”。

这不是情绪,而是一种位阶上的绝对压制。

如同螻蚁仰望苍龙,那种源自生命本源的颤慄,无法抑制。

“不好!”

接引瞳孔骤缩。

他想动。

可是在周源那恐怖的气机锁定之下,他的圣人之躯竟变得无比沉重,仿佛陷入了凝固的时空泥沼。

下一瞬。

周源的身影从原地消失了。

没有撕裂空间,没有法则波动,他就那么凭空不见。

再次出现时,已在接引面前。

一只拳头。

一只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蕴含著一个宇宙生灭之力的拳头,就这么简简单单地递了过来。

在接引的圣人视野中,这只拳头无限放大,拳锋之上,力之法则凝聚成一个微小的奇点,其中有星河生灭,有混沌开闢。

躲不开!

挡不住!

拳头所过之处,这片由镇天棺演化出的混沌虚空,都承受不住这股纯粹到极致的力量,寸寸崩塌,化为更加深邃的“无”。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並非在空气中传播,而是直接在接引的元神中炸响。

他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毁灭性力量贯穿了他的胸膛,摧枯拉朽般粉碎了他体表护身的万千功德金光。

圣人的骄傲,在这一拳之下,支离破碎。

接引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箏,向著虚空深处倒飞出去,胸口的位置,一个拳印清晰可见。

以拳印为中心,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痕,宛如蛛网般瞬间布满了他的整个圣人之躯。

金色的圣血从裂痕中渗出,却又在瞬间被拳头上附带的混沌毁灭之气磨灭。

只一拳!

他西方教的大教主,不死不灭的接引圣人,肉身竟差一点就被当场打爆!

那裂痕深处,甚至能看到他那同样在震颤的圣人本源。

“噗……”

一口蕴含著本源之力的圣血喷出,接引眼中的苦涩化为了彻骨的惊惧。

在洪荒之中,周源虽强,却也只是在伯仲之间。

可在这里,在这片属於他的世界里,周源的战力何止是强大了!

这是质的蜕变!

这傢伙……果然是抱著必杀之心而来!

“师兄,拼命吧!”

准提悽厉的嘶吼声响起,他脸上再无半分宝相庄严,只剩下疯狂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