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地平线上连成一片。
大地在颤抖。
黑色的泥土和冰雪被巨大的气浪，掀上百米高空，如一朵朵在雪原上绽放的死亡之。
史迪威手中的望远镜，几乎要被他捏碎了。
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远方的战场。
作为一名毕业於西点，又亲身经歷过一战炮火洗礼的职业军人。
只看一眼就能判断出，奉军这轮炮火覆盖的专业程度。
精准而又致命。
炮弹的落点，构成了一个完美的扇形。
不偏不倚正好將俄军那支作为进攻箭头的坦克连，完全笼罩。
没有一发炮弹，是浪费的。
这种教科书般的炮兵战术，他只在德意志人的演习中见过。
“轰！”
一辆冲在最前面的t-26坦克，被一枚150毫米的重型榴弹，直接命中。
那辆重达十吨的钢铁怪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了一下。
整个炮塔被炸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重砸在雪地。
紧接著，第二辆，第三辆……
俄军的坦克手们显然没有预料到，会遭到如此凶悍的炮火反击。
他们的阵型，瞬间大乱。
有的试图加速，衝过这片死亡地带。
有的则惊慌失措，想要掉头后撤。
但这都只是，徒劳的挣扎。
就在这时，奉军的阵地上，响起了嘹亮的衝锋號。
孙立人拔出指挥刀向前一指，发出一声响彻雪原的怒吼。
“第一突击营！为了华夏！”
“跟我，冲！”
上千名穿著白色偽装服的奉军士兵，如潮水般从战壕里一跃而起。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以战斗班组为单位，相互掩护著向著那片，还在冒著黑烟的俄军阵地，
发起了决死衝锋。
史迪威，注意到一个细节。
这些奉军士兵並没有像他见过的其他华夏军队那样，一窝蜂毫无章法的往前冲。
他们的战术，清晰高效。
机枪组在后方，提供火力压制。
掷弹筒手精准敲掉那些，试图反抗的俄军火力点。
而步枪手则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战术，三人一组的突击队形，
交替掩护快速跃进。
他们的手中端著的是那种，被张汉卿称为“奉天一式”的半自动步枪。
密集的火力构成了一道，让俄军步兵根本抬不起头的弹幕。
“我的上帝……”
史迪威身边的一名美军上校，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真的是，华夏的军队吗”
“他们的战术素养，甚至比我们的一些国民警卫队还要高。”
史迪威没有说话。
內心同样掀起了滔天巨浪。
如果说野战医院的井然有序，只是让他感到意外。
那么眼前这场堪称完美的步炮协同反击战，带给他的就是彻彻底底的震撼。
知道他自己太过武断了。
错得这么离谱。
这根本不是什么，政治闹剧。
这是一支脱胎换骨，用全新的军事思想和最先进的武器，
武装到牙齿的真正的全新军队。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
在孙立人悍不畏死的带领下第一突击营，如一把烧红的利刃狠狠切入了俄军混乱的阵型。
一场近乎於屠杀的，白刃战开始了。
奉军士兵用他们手中的刺刀和工兵铲，向那些惊慌失措的俄国俄军，
展示了什么叫做，东方式的血腥与勇猛。
战斗在半个小时后，宣告结束。
整个战场，一片狼藉。
雪白的平原，被鲜血染成了，刺目的暗红色。
俄军一个加强坦克连以及负责协同的，一个步兵营被全歼。
而奉军的伤亡，不到一百人。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压倒性胜利。
孙立人站在一辆，还在燃烧的俄军坦克残骸上任由北风，
吹拂著他那沾满血污的脸。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著。
这一刻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一种为国而战，將侵略者踩在脚下的无上荣光。
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高地上，装甲指挥车旁。
张汉卿放下瞭望远镜，脸上带著微笑。
转过头看向同样放下望远镜，神情复杂的史迪威。
“將军这齣戏，您还满意吗”
史迪威，沉默许久。
才缓缓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很好。”
他收起了，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倨傲。
用一种平等的甚至是带著一丝敬意的目光，重新审视著眼前这个年轻人。
“张將军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
“当然。”
张汉卿，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进入身后的指挥车。
指挥车內，温暖如春。
勤务兵，送上两杯滚烫的咖啡。
“张將军，我就不绕圈子了。”
史迪威，开门见山。
“我此行的目的是代表美利坚陆军，甚至是白宫来评估，
与您进行军事合作的可能性。”
“我们可以向您提供，每年至少五千万美元的军事援助。”
“包括最新的谢尔曼坦克、p-40战斗机，以及全套的美式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