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惠珍晃动了一下裙摆下的大长腿,本就白皙的肌肤配合火红的长裙,让她整个人更显花团锦簇。
她停步扭头,朝李天乐的方向稍稍凑近了些,晚风顿时弥漫起一股温柔的馨香。
“我好像明白了你并不需要一个生活上的伴侣,而是需要一个在事业上的臂助。”
“这并不准确。”李天乐摇摇头,伸手半拥着乐惠珍的细柳腰,“我无法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偶尔在某个瞬间需要一个能与之交谈的伴侣。志同道合才是两性关系中最高等的享受,或许这样的说法更容易让你理解一些。”
两人无言,一起穿过小巷,来到南山屯外的马路上。
乐惠珍的车正停在此处。
“改日见。”
“回见。”
似是在说着某种约定,随后李天乐目送乐惠珍的车在油门的轰鸣声中飘然远去,随后他回过头,目光直直打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
常人或许会看不见那里藏着一个人,但李天乐不是常人。
角落的黑暗里,蹲着一个中年人,最不起眼的那种。他似乎感受到了李天乐的目光,抬起头咧嘴一笑,从角落的黑暗中走出来。
“堂主?”这个中年人操着一口正经的国语问道。
“要我给你交宝号?”李天乐皱眉,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九龙半岛上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不敢,刑堂弟子不得僭越。”中年男子咧嘴笑了一下,转身从背后抓起一坨出来。
李天乐这才发现这个刑堂弟子的脚下一直堆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大麻袋。麻袋里面装着个活人,但听这呻吟的架势,怕是也活不久了。
“和联胜刑堂弟子张阿四见过堂主,卑下在蛙蛙潜藏多年,总算能为社团做一次事情。”
张阿四说着,将麻袋里面的人掏了出来。
李天乐定睛一瞧,发现居然是那个自我介绍让人格外记忆犹新的山鸡。不过此时此刻的山鸡很是狼狈,双手被手铐拷住,双脚缚着麻绳,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
“路上有些远,怕他大呼小叫惊扰了警察,所以卸了这小子的下巴。”张阿四说着,动作迅速的搂住山鸡的后脑,右手拖住山鸡下巴一拧,只听“咔吧”一声,山鸡脸上痛苦表情一闪即逝,呻吟声也变成了哀嚎。
“葛志雄的坟就钓上这个一个小瘪三?还是说条四在蛙蛙已经无人可用,连给社团二代龙头迁坟这样的事情都需要花钱请外援?”李天乐仔细打量着山鸡,他本以为当初让葛志雄在香江入土为安能钓上一条大鱼,没想到上钩的居然是山鸡这个小瘪三,还不如空军呢!
“我记得他是洪兴陈浩南的人?现在是在蛙蛙的毒蛇帮?”
“堂主好记性!这小子本来是洪兴靓仔南的人,后来犯了点事情,被驱逐出洪兴就跑去蛙蛙投靠他表哥。不过他表哥不是毒蛇帮,而是东湖帮。再后来就是在东湖帮副帮主的挤兑下,接下了给葛志雄迁坟的任务。”
张阿四说着,像是拍西瓜一样的拍着山鸡的脑袋,“堂主不妨拿这小子的身份做由头,干脆一举将洪兴也赶出九龙半岛,也让蛙蛙的弟子们能...”
李天乐根本没让张阿四把话说完,就直接伸手拧断了山鸡的脖子,让山鸡直接变死鸡。
“没有必要,我并没有要在九龙半岛上搞独裁的打算。蛙蛙的弟子们要想会香江,我也不打算阻拦,但在外漂泊这么多年,总该让香江本地的门人看看你们的本事,本岛或是新界,能打下多少地盘全看你们自己,就算把天捅破了,我也给你们补上。”
说完,李天乐就挥手转身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张阿四这批人说是和联胜刑堂的,实际上已经很多年没有和香江山门这边联系了,至于其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李天乐不想管。
就像是先前张阿四说拿山鸡的身份做借口,在九龙半岛上将洪兴赶尽杀绝,但李天乐拒绝了一样,现在的他,已经无需用江湖上见不得台面的手段做事,所以江湖上的人手再多一点也都无所谓。
何况张阿四真正心属哪一方,还说不定呢。
......
第二天一早,李天乐用过早饭,在天乐超市门口确定了天养生那几个兄妹就位后,就驱车径直来到了一家私人枪会。
他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时任香江警务处处长的李君夏一脸和气的站在枪会门口,看着自己。
“李处长!”李天乐主动开口,朝着李君夏伸出手。
李君夏笑着握住了李天乐的手,顺势就一展胳膊揽住对方的肩膀,带着李天乐一起往枪会内部走去:“李先生可真是个大忙人,咱们这一场约定从去年秋天约到了现在都快三个多月,终于能让我这个老头子见识一下李先生的枪技。”
“李处长客气了!”李天乐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是李处长这样的公职人员能捧着政府的铁饭碗,家里老父亲老母身无长技,全家就只能靠我一个人吃饭,不得不忙,不能不忙。”
“李先生如果愿意,港督那里可是愿意给你开出最高一档的薪水。”李君夏眼神动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就算李先生不愿意给鬼佬做事,李黄瓜李总可是愿意把您这座大佛请回家,哪怕花再多钱都不可惜。”
“我想要李黄瓜的钱,还需要他给我花?”
李天乐斜了李君夏一眼。确认过眼神,这是个骑在墙头两边倒的人。
李君夏被李天乐噎了一下,尴尬一笑,“今天休闲不谈公事,那个谁...把枪会最好的教练,叫彭奕行的那个喊来给李先生选一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