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谢廖沙不是和阿穆尔河畔共青城航空工厂有关系,吉米今天都不会带着一身破补丁的伊万进入自己的窝棚里来。
“伊万人呢?”李天乐用眼神安抚住有些慌神的谢廖沙,问道。
“下去见慈父去了!”王建军说道,眼神中有着跃跃欲试,“不是咱们的人动的手,这老毛子还没到巡逻队人跟前,就被人直接拧断了脖子。”
王建军话说着,就有兄弟从外面拉开窝棚的门帘,带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毛子壮汉。
这毛子壮汉身上穿着的,正是先前伊万的那件军大衣,就连被王建军刺破的洞口都还在那里。
“父亲!”
谢廖沙失声道,一个激灵就从火炉前站了起来。
谁都看出来这是他的本能反应,可见这毛子壮汉在谢廖沙眼中的威严。
毛子壮汉没有理会自己儿子,而是将手里拎着的几个军用望远镜丢进吉米的怀中,随后一把拽住谢廖沙的胳膊就往窝棚外走,“这几个小玩具算是对你的赔偿,不管我儿子和你谈了什么,都全部作废!”
谢廖沙挣扎,但身形瘦弱的他在他父亲手里就像是个小鸡仔,完全撼动不了他父亲那只长满老茧的手。
“等一下!”李天乐看都没看那几个军用望远镜便大声说道:“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这里当公共厕所吗?”
王建军和刚才进屋来的兄弟在李天乐出声的同时,也已经挡在了谢廖沙父子的身前。
“你就是谢廖沙的父亲?如何称呼?”李天乐起身,走到毛子壮汉身边,和门口站立的王建军两人隐隐呈三角站位,将谢廖沙父子的所有路线封锁住。
“叫我老谢廖沙就好了。”毛子壮汉张嘴也是一口苏氏华夏语,他此时虽然被包围着,但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惊慌,表情坦然的看着李天乐,“我认为你不会想知道在苏境内谋害一个工人,一个国家主人的结果是什么!”
“事实上,贵国的工人在这些年里已经不知被谋害了多少,而谋害他们人的,此时正坐在曾经那位慈父坐着的位置上。”
“年轻人,你是在挑衅我?”老谢廖沙眉头竖起,和谢廖沙有着三分相似的面孔此时像是个愤怒的黑熊。
“不,我只是想让你把脑子从被伏特加麻醉的大胃袋里拿出来,用来思考和对话。”李天乐摊了摊手,随即从吉米手中拿起那几个被施舍的军用望远镜丢还给老谢廖沙,“我想你现在应该弄清楚的事情,是谁才是被施舍的那一个。吉米!”
吉米站出来,对着老谢廖沙做了个苏式礼仪,“我今天一早去咖啡厅时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姑娘,虽然和这位姑娘的一次约会需要支付她压在咖啡杯下纸条所写的那么多卢布,但我还是倾慕于她绝美的容貌和恍若天鹅一般的身姿。可惜的是,在我跟随这位美丽的姑娘一起去到她家时,姑娘的未婚夫,也就是您儿子谢廖沙正和伊万在一起等着我。”
“工人先生,这就是我和谢廖沙相遇的开始。我相信您也不愿意这件事情被闹到人尽皆知才对,况且我和谢廖沙的交易,也满足了您的需求,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