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昌的【海滩销烟】结束,马军便径直来到太平间门外,他随手从怀里抽出几张港纸递给看门的大爷:“阿伯,我想再拜祭一下我兄弟,麻烦你帮我买些纸钱,剩下的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看门大爷接过钱后道谢,将手中钥匙递给马军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太平间。
马军,他是认识的,西九龙警署总局的一员悍将,与现任总指挥卓景全关系很好,不会做出偷盗尸体的事情。
马军等看门大爷离开后,来到李伟乐的停尸柜前,用手拉开黑色裹尸袋的拉链,露出李伟乐的面孔。
李伟乐的神情很痛苦,似乎控诉着死前遭受到的折磨。
马军手掌抓住停尸柜的边缘,小臂上一根根青筋爆起。
突然,他反身一拳砸在一旁的铁柜上,顿时砸出一个硕大的凹痕。
“阿乐,不管是谁,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一定!”
马军在太平间陪同李伟乐待了好久,才重新拉好裹尸袋的拉链,慢慢将李伟乐推回了停尸柜内。转身将看门大爷放在门口的纸钱一张一张点燃祭拜后,才转身离开。
他走过漫长黝黑的走廊,木质的门扉扇动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在谢过看门大爷后,坐上了自己的车。
拧动钥匙,踩下油门,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马军只是随着悲戚的心情让自己穿梭在九龙的车流之中。
等马军停下车后,赫然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李天乐藏毒品的地方。
这里和之前相比,少了一袋毒品,但多了一张躺椅和一台街机。
这些都是李伟乐专门带过来的,当初被升职加薪念头冲昏头脑的李伟乐甚至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好几晚,但现在这里就只剩下街机、床铺,而没有它们的主人。
马军熟练的打开街机,选定人物,开始操纵摇杆,在被无数次Ko之后,他伤感的叹口气,起身往外走去。
才一出地下室,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疯狂振动,他拿出来一看,才发现卓景全已经给自己打了几十个电话。
“喂,是我!”
“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和阿乐一样被人谋杀了,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都准备发动全部的伙计一起大索九龙!你是不是不知道现在九龙的毒贩有多疯狂?”
“抱歉,手机刚才没信号。”马军歉疚道,他坐在路边抹了一脸,“卓sir,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吗?”
“陆sir大发神威,上头派公共关系科连夜来拍警讯!”卓景全的口吻很是焦急,从电话中的声音里都能听出他的烦躁,“总之你赶紧回来!”
“是!”
马军立马收拾好心情赶回西九龙警署总局,他刚闯进卓景全办公室,就被抓着问道:“你到底去哪里了,手机居然没信号?”
马军只当卓景全是因为着急,他没有回答卓景全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卓景全从办公桌后起身来到马军身前,拍着他的胳膊宽慰道:“阿乐的死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总是这样会把自己也拖垮的,我想阿乐在天之灵也不会想看见你这个模样吧。”
马军脱力似的坐倒在沙发里,垂头丧气的模样引来卓景全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要振作起来,不然等会儿拍警讯的人看到你这副模样,还以为你看见陆sir立大功心里很不爽呢!”卓景全说着转身亲自给马军倒了一杯咖啡,递到他身前,“喝口咖啡提一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