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看着眼前这几位志同道合的战友,心里满是暖意。
窗外的风雪再大,也挡不住革命者之间的热血情谊,而像李云龙这样敢打敢拼、不贪功的同志,正是苏区军队最宝贵的财富。
陈奇拍了拍李云龙的肩膀,语气坚定:“云龙同志,你这股子‘不怕死、不服输’的劲头,就是咱们红军的精气神!以后咱们多并肩作战,一定能把G民党军赶出苏区,让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曾中生便领着大家往屋里走。
屋子是用土坯砌的,墙壁上还留着弹孔的痕迹,屋里生着一盆炭火,火苗跳动着,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炊事员端来热茶,几人捧着搪瓷缸子,热气氤氲了视线,也让这简陋的屋子多了几分温馨。
只是没人注意到,蔡申熙喝着热茶时,眉头却悄悄皱了起来,手指反复摩挲着缸子边缘,像是有什么沉重的心事压在心头。
炭火噼啪作响,映得蔡申熙的脸忽明忽暗。他喝了两口热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焦急,放下搪瓷缸子,目光落在曾中生身上,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中生同志,有件事,我今天必须跟你说——咱们红十五军,已经断粮好几天了。”
这句话像是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屋里的温馨氛围。
陈奇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手里的搪瓷缸子都晃了一下,热水溅出来烫到了手也没察觉:“断粮了?怎么会这么严重?上次我离开红十五军去英山执行任务时,不是还剩下小半仓粮食吗?”
曾中生也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苏区缺粮是常事,每年冬天都得勒紧裤腰带过,但“断粮好几天”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没粮食,战士们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打仗了。
曾中生放下缸子,语气凝重:“申熙同志,是不是后勤出了岔子?要不要我从红一军匀点粮给你们?虽然我们也紧张,但凑个两三天的量还是能行的。”
蔡申熙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缸子上的瓷釉,声音低沉下来:“不是后勤的问题,是粮食根本不够耗。这阵子咱们一直在和G民党军的‘清剿’部队周旋,从光山转到固始,又从固始撤到商城,天天行军赶路,战士们体力消耗大,粮食早就见底了。”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里满是心疼,“这几天,战士们都是靠着挖野菜、啃树皮充饥,有的战士连野菜都找不到,就只能喝雪水填肚子。昨天我去巡查的时候,看见一个十七岁的小战士,因为饿得太厉害,站岗的时候直接晕倒在雪地里——我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啊。”
陈奇听着,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他也是从基层战士过来的,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更知道在零下十几度的冬天,只靠雪水和树皮,战士们根本撑不了多久。他看向曾中生,语气带着恳求:“中生同志,能不能想想办法?哪怕只是给红十五军凑够一周的粮食,让战士们先缓过劲来也好啊。”